我看着她放在篮子里的兔子,白色的一小团,瑟缩着,很小的一团。
“多可爱啊,就像你一样,凌儿。”
“你知道吗,你的原身也是这样的白。”
“过来摸摸它,软软的,来,试试看。”
我伸手过去,它的毛真的很软。
母亲不断说些女娲后人的事给我,还说天底下的女子。不管是人,是神,是妖,她们比男子少的,仅仅是一个机会。
“真的么?你病痛躺在床上,他却上阵杀敌。”我淡淡道。
她没有说话。
“女娲后人,生子极伤。”后来我在书里读到。
我在母亲那里过了一段时间便回到了父亲那里,我回去的那天,天庭有战事,由父亲领兵。
西方有蛟龙,用瘴气迷仙,食小仙心肺仙骨,无恶不作。
“父亲,请准凌儿一同前往。”
他上下打量了我回来时换上的男装,坐在他的那张书桌后,他的眼神带刺,将我刺得浑身生疼,慢慢地饮了口茶,道:“让一个女子上战场?讲出去会被人笑话,别人还以为我手下无兵了呢!”
“父亲,上战场难道不是靠能力么?只要杀得了敌,女子又何妨?”
“杀得了敌?就凭你?你当真以为你跟着我学了一百年便能上阵杀敌?你杀过人吗?学些皮毛功夫便开始自大了?”
他说着,扔过一个茶杯,我闪身躲过,他立刻从书桌后飞起,招招冲我咽喉而来,躲闪已竭我心力,再无法出击。
他的短刀离我的眼睛还有一指距离时停下了,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冷哼,“就凭你?”
他扔掉短刀,将我一掌击出门外,“我都说了,少听你母亲的那套话!”
除那次下毒以外,我没有杀过人,但我每天都在军营里和人对打。
除了他之外,我几乎没有败过,我的第一名手下败将便是大我三百岁的哥哥。
可……
他出征了,带着他骄傲的儿子。
自那之后,我不再穿男装,不再模仿男子,我开始清楚地认识到,他不带我的原因很简单,和能力、穿着、甚至行为都无关。在他眼里,身为女子,是我的原罪。
那场战事很残酷,蛟龙身上带一种神秘的瘴气。据说那瘴气能放大人的欲望,将贪婪凶狠的人化为同类,令懦弱胆小的人缴械投降,天兵天将刚刚步入瘴气中,便产生幻觉,有的自挖心肺、自剖仙骨,有的残害同胞,化身蛟龙。
但他还是回来了,他亲手斩杀了那条蛟龙,身后跟着几个残兵余将,怀中抱着他骄傲的儿子。
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在这场战争中损毁心肺,彻底成了一个废人,父亲倒因在这场战争中吞食天兵天将的心肺、仙骨,力量大增,才得以斩杀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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