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岑溪抱着她,见程敏敏难过,自己的眼泪也收不住,所有安慰的话在这种时候都显得苍白,我们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她们去了距离海城很远的一个海岛。
你说,海城为什么没有海呢?两人坐在海滩边等日落,程敏敏突然问她,是不是海边的日落,比别的地方都要漂亮一点。
岑溪摇摇头,赤脚踩进温热的沙子里,我也不知道,这边真的能看见日落吗?总感觉太阳越来越远了。
两人如梦初醒,对视一眼,这才想起来要查攻略。
她们最终也没看见出逃的第一场日落,赶到另一边的海滩时,天已经黑下来。
好在还要留下来玩儿几天,也不急着非要在今天看。
吃完海鲜,她们捧着椰子走在专为游客设置的风情街。
虽然整条街都跟复制粘贴一样,走几步就有跟前面一模一样的装潢出现,但两人还颇有兴致地走进街边小店,写了明信片寄回海城。
晚上的海滩也很热闹,岑溪找了一块空地铺开野餐垫,和程敏敏一起坐下来看别人放烟花。
岑溪好久都没这么放松过,觉得幸福的时候,似乎时间会变慢,暗藏的寂寞也会放大。
好像生活在海岛也不错。岑溪说,什么时候不想干了,我就收拾东西躲来这。开一间书屋,也卖一点咖啡,傍晚就坐在书屋门口的台阶上看日落。
程敏敏笑了笑,说她傻,却没否定她的畅想,那下回我们可得找对地方,不要再跑空了。
不是每一片海都能看见日落的。
她们的海岛之行迫不得已提前结束。
程敏敏的前男友找过来,两人拉拉扯扯,边哭边骂。
岑溪把空间留给他们,自己先收拾东西回了海城。
离开海岛,好像从一场美梦抽离,一塌糊涂的现实才是她的生活。
岑溪在酒店就接到她爸爸的电话,你妈和小川吵的挺厉害的。
因为毕业后何去何从的意见分歧,岑川回家和孟女士大吵一架,不知所踪。
岑溪也联系不上岑川,一路心情沉重。
心里想着事,便没注意公寓楼下的身影。
陈泽瑞扑过来的拥抱很紧。
岑溪没反应过来,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你又怎么了,我要被勒死了。
你这几天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陈泽瑞哽咽着,不肯放开。
岑溪,以后别这样吓我,求你了。
四十九
不远处停着陈泽瑞的车,岑溪注意到,驾驶室里是有人的。
仔细闻,能从他身上嗅到很淡的酒气。
你是不是喝酒了?岑溪艰难出声,可惜并没有人回答她。
陈泽瑞固执起来让人头痛,更别说喝了酒以后。
岑溪只好解释,我没去哪儿,只是和敏敏出去旅游了而已。她用了点力气去推他,别发疯了,你是想让我生气吗?
岑溪已经做好要挣扎一番的准备,一直耍赖的男人却突然松开手。
夜色里,陈泽瑞完全变了一副样子,冷静却迟钝,和刚才判若两人。
他退开一点距离,低着头,替岑溪整理好凌乱的衣摆,又蹲下身把地上散落的物品都捡起来,收进手提袋。
陈泽瑞全程没看岑溪,只是在把手提袋递过去的时候,不慎碰到她的手指,他垂眸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清醒了?
陈泽瑞点点头,站在原地不动,没有要走的意思。
时间不早了,望过去楼上的灯熄灭一大半,岑溪不想扰民,走到车旁,敲响车窗示意里面的人出来。
助理哪见过自家老板像刚才那副样子。
简直了。
可老板不发话他也不敢擅自离开,只好勉为其难地躲在车里旁观了整个过程。
岑溪让助理把人送回去。
小林为难地看向陈泽瑞。这几天他跟着老板不知道跑了多少个地方。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人,这么晚了,他倒是想走,他家老板可未必。
这......要不您再劝劝他,今天真喝挺多的。
闲暇之余,小林八点档的电视剧看的多,对这种场面,他还是有点经验的。
陈总白天没吃过东西,又喝了酒,现在胃应该还难受着,能不能让他上去喝点温水,不然回去该吐车上了。
小林期待地看着陈泽瑞。
他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
他真是满腹心酸,有苦难言。
下次能不能不要再让他一起坐车里苦等。下班以后,他只想回家亲亲抱抱老婆,不想看老板苦着脸当望妻石。
当然,最后这一段,小林是不会说出来的。他没那么愣,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岑溪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
麻烦你在下面等等,喝了水我就把他送下来。
小林求之不得,生怕岑溪反悔,忙说:好的好的,不着急不着急。
陈泽瑞跟在她身后上楼,始终和她保持半步距离。
岑溪住的地方没有男士拖鞋,鞋柜里还多出来一双粉色毛绒拖鞋,陈泽瑞显然是挤不进去的。
不用换鞋了,直接进来。岑溪说。
反正也好几天不在家,地板肯定积了不少灰尘,明天怎样都要打扫的,今晚没必要讲究这么多。
陈泽瑞站在门外,小心翼翼跨进来一步,喝醉的原因,岑溪总觉得他这样有点滑稽。
他站在门口的垫子上,不肯继续往里走,会弄脏地板,我站在这里等你。
岑溪没坚持,从浴室找了一张小板凳让他坐着,自己进厨房烧热水。
家里没有蜂蜜,她往水里兑了点红糖,想着效果应该差不多。
陈泽瑞喝的很慢,一杯红糖水见底用了将近十分钟。
岑溪一直站在边上等着他喝完,接过杯子,我冲一下杯子就送你下楼。
溪溪。陈泽瑞站起来,叫住她,语无伦次开口,你能不能抱抱我。我以为你走了,现在还有点紧张,有点慌......
不行。岑溪冷声拒绝。
意料之中。
应该的。陈泽瑞知道是自己越界,今晚已是强求,再多,就是他贪心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岑溪突然就觉得很累。
近期所有的压力一齐涌现。亟待解决的事情耗费了她太多精力,她必须给苦闷找到一个发泄点。
要不要做?岑溪听见自己的声音。
或许,做爱不失为解压的好方法。
五十
家里没有避孕套,岑溪也不好意思麻烦小林去买。
陈泽瑞打电话让小林先回家,明早再来接自己去公司。
两人鬼鬼祟祟地趴在窗台上,确认过楼下的车开走,岑溪才肯一起走出门,到附近的便利店买需要的东西。
上一回事情发生的突然,岑溪没空想尴尬不尴尬的。
今天也是冲动,可没直接进入正题,还出了一趟门,有了缓冲时间,事情就没办法那么轻飘飘地揭过。
为避免明天醒来节外生枝,岑溪决定提前和他说好,你别多想,和上次一样,我们这就是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没别的。
是吗?
是,所以我们都不要多想。
陈泽瑞今晚格外温柔,耐心而又细致,急切的反而成了她。
岑溪甚至等不及他做扩张。既然都做到这一步,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温吞的情事对她来说作用不大。
待穴口能顺畅含入阴茎顶端,岑溪扭着腰,软下声音催促道:全都进来,我可以了。
陈泽瑞额头上都是汗,手臂绷紧,肌肉线条清晰流畅。
他伸一根手指到交合处往里入,甬道再吞进半个指节还有些困难,岑溪的身体显然还没准备好。
压下横冲直撞的欲望,他沉声,还不够湿,等一等。
硕大的龟头就这么卡在穴口,除了胀没别的感受,岑溪被吊得不上不下,难受的一直在他耳边小声哼。
不要等,上次不是还很凶,你今天在装什么啊!陈泽瑞,我难受,真的。岑溪说话的声音隐隐带有哭腔。
陈泽瑞停顿片刻,你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不要问。岑溪摇摇头,双眸亮晶晶的,重一点肏我,让我高潮。
他埋头含住胸前蓓蕾,挺胯肏进去,不快不慢地动起来。
岑溪这才觉得舒服,主动抬起腰迎合,让他进得更深,还不时要求更重一点。
前半段,陈泽瑞还一直维持着温和的基调,不紧不慢,射过一次才彻底恢复本性,肏的又深又重。
等岑溪快抵达顶点,他又恶劣地退出不给一个痛快,趁混乱之际,逼着她把自己从各种联系方式的黑名单里放出来。
高潮过后,岑溪睡得很快,抱着被子翻身到另一边。
陈泽瑞靠过去,搂着她的腰,溪溪,能不能透露一点点,让我知道方向在哪?
我要怎样才能分担你的痛苦。
要怎样,才能挽回你。
这么多天,陈泽瑞难得睡一个好觉。醒来时,岑溪已经不在家。
房间里,四处都是岑溪生活的痕迹,熟悉的感觉稍稍抚平他的失落。
他试着拨通岑溪的电话。
你醒了?岑溪今早接到岑川的电话,急急忙忙赶来店里,现在方便帮我把客厅那套没拆封的咖啡杯送过来吗?
杯子是客人订的。早上出门急,岑溪忘了拿,现在岑川又带着朋友在,她不方便再回去。
小林先送他到城北。
咖啡馆没什么人,岑溪陪着两个男孩儿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其中一个是岑川,另一个陈泽瑞没见过,他猜应该是小川的朋友。
隔着一层玻璃,他看出岑溪情绪很激动。
是姐弟俩身边那个男孩儿走出来,简单的五分裤,白上衣,面容清俊,身形修长挺拔,很年轻。
你好,岑溪姐让我出来拿杯子。喻琅的长相,是学生时代大多数女生会喜欢的那一款,阳光亲和。
他指指男人手上的木制礼盒,是这个吗?给我吧。
陈泽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岑溪发信息道谢,让他先走。
里面的争执声不时传出。
岑川争不过自己姐姐,只好转移话题,我来这是为了躲我妈,你跟着我干嘛?闲的。
我?来采风,给明年的摄影展找找灵感。
陈泽瑞坐进车里,小林转过头,问:陈总,这个要查吗?
不用。陈泽瑞知道小林说的是什么,他最近没少做查人底细的事。一个小孩儿而已。
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