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他肩头的手掌一顿,如悬崖勒马般急促地收住力道,姬日妍的手臂因此感到些微木然。含玉的姿态柔顺而温存,搂住她的腰身,将自己投进她的胸怀,这并不足以使她恼羞成怒。姬日妍正走神,无意识地抚上含玉的脊背。她莫名想到早些年落在紫藤架上的日影,闪烁着细碎光晕的晨露,蜂蝶颠倒翻飞,从她的余光里缓慢地流淌出去。
她想起怀珪摩挲着她的手腕,说自己母家的弟弟从小就好看,有双小鹿般的杏眼,脾气和性格也都十分好,希望他的嫂娘能多多关照,等他大了,给他择一户好人家。她想起藤椅毛躁的边缘是如何刺破她的指腹,星河垂地,夜晚的天穹深邃无垠,洪姱的唇舌柔软湿热,细美的齿尖碾过皮肉,将血珠和木刺一并挤出来。那是她生命里众多不曾蒙上阴影的好时光。
“你哥哥知道你偷偷过来吗?”
“他…不知道…”许含玉摇头。失之不可复得,这么多年来,寂寞的情绪驱去复还,俨如蝇狗,紧紧追咬着王姎。陈年旧事稍一想起便痛入心脾,然而有世女在身边,她还远远没有被逼上绝路。这世上没有不死的月亮,她仍然可以得过且过,抽身而出地消遣,并对酒后的事情绝口不提——尽管她离醉倒还差着一大截。
她从来都不爱哥哥。许含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小人得志还是物伤其类,哥哥的墓碑只是王姎生命里残存的遗迹,她不能因为三娘死去而失声痛哭,所以她才会那样反复地悼念哥哥的生平。
许含玉缩在她的怀里,如当年一般生涩又懵懂地亲吻她的脸颊,说“我喜欢嫂娘。”
“小叔叔是不可以喜欢嫂娘的。”姬日妍坐起身,攥住许含玉单薄的手掌,在他掌心吻了一下。她喝过酒,身上很热,许含玉瑟缩着抖了一下,听见她说“真不检点。”
已经这么久了,许含玉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心灰意冷,可王姎的唇印在他手腕上,他才发现自己离死心还差着很远。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那东西硬了起来,就贴在王姎的腿根,被挤压得很难受。他的呼吸有些乱了,两手轻轻攥住王姎的领缘,将脸埋在她颈窝中,“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嫂娘?我喜欢嫂娘,我想嫂娘。”
王姎的笑声有些沙哑,听得许含玉心尖发颤。他回忆起过去那种悖德的耻感,装出单纯样子博王姎的喜爱,躺在她的身下承欢,凭借她的纵容肆无忌惮地偷窃哥哥的宠爱和荣华。王姎一直都知道。
“好端端的,为什么想嫂娘?”姬日妍解他的腰带,说“转过去。”
“我也想配给嫂娘。”许含玉温顺地转身,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坐着。王姎从身后拥着他,宽阔的胸脯贴着他的脊背,抓住他的膝盖,捏了捏。“我想嫂娘也对我做那些事,在哥哥身上做的事。”许含玉说完便脸红,感觉耳朵都在冒热气,但还是将双腿分开。下裳撩到腰间,王姎的手臂横在他胸前,右腿支着他的脚踝,说“腿张开,张大。”
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亲密地相贴了,许含玉顺着那力道躺进她怀里,枕着她的肩膀。王姎在他身上摸,两指掐揉着他的乳尖,将皮肉捻得一片粉红。酥麻的感觉从椎骨往上顶,许含玉很久都没被爱抚过,压根儿受不了这个,他身子轻颤,铃口翕动着吐出两滴茎露,惹得王姎发笑。“嫂娘…嫂娘…”许含玉快哭了,想将腿合上,被王姎毫不留情地揍了两巴掌,疼得他直哼哼,大腿内侧两根长筋一个劲儿地抖。
“不喜欢?”姬日妍叼了一口他的耳垂,抬手捏住他纤长的脖颈。“喜欢…”许含玉扬着头呜咽,他格外害怕王姎碰触他的脖子,那确会令他回忆起那不堪忍受的窒息感。姬日妍没说话,只在他颈侧蜻蜓点水般地吻,将他形状姣好的下颌握在掌心,两指顺着他的舌面挤进喉咙。“把牙收起来。”姬日妍施了些力道,拇指陷入他的脸腮,道“放松。”
王姎的手上带着酒液的辛香,粗糙的指腹碾过舌苔,许含玉艰难地忍住干呕,收起牙齿,吮吸着她的手指,小巧的喉结鼓动,一阵阵地颤抖,眼睑很快便濡湿了,绯红的一片,泪水将睫毛也打湿,顺着眼尾滚落。“怎么一副被摧残的样子?”姬日妍松开他的脸,将湿淋淋的手指抽出来,在他性器上反复揩抹,“这不是疼你么。”说着,便用手掌握住他湿润的性器,从根部往上撸弄。她已经很久都不碰这里了,快感陌生又汹涌,许含玉被刺激得痉挛一下,额角磕撞在王姎肩头,小腹紧绷,浮动的沟壑愈发明显。
“嫂娘…不、等一下…嫂娘…”许含玉有些慌张起来,以前如果太久不侍寝,都得自己先出一回。他怕自己射得太快,败了王姎的兴致,性器搏动得厉害,不停地吐着情液,下腹也酸胀得不行。许含玉握住王姎的手腕,泪眼朦胧地摇头。“要射了?”姬日妍倒也不意外,玉儿是个不会享福的人,她笑着停手,从许含玉头上拔下一根玉簪,往他身前一丢,说“自己来。”
许含玉去拾玉簪,全身都在抖。他知道把铃口堵上意味什么,王姎不玩得尽兴了,是不会放过他的,到时候想射也射不出来,身子就像要坏掉了一样。许含玉心脏砰砰乱跳,腿根的筋脉跳动不息,他其实有些期待,每到那种时候,他都会有种错觉,以为王姎爱他。钗头很钝,玉质也腴润,许含玉将性器扶得笔直,玉钗几乎是刚刚撑开铃口,就自行滑了下去。他像哭似得呻吟,又不敢阻止,只是捂着脸,靠在王姎怀里喘息着吐着热气,不自知地顶弄着腰胯。
“小叔叔。”姬日妍喜欢他现在的模样,虎口箍着阳峰摩挲,另一手攥住他散落的长发,在腕上缠了一圈,像牵着马缰一般往后拽,低声道“跟你哥哥在床上的样子比起来,你太不检点了。”
“不、不是…没有…”许含玉羞耻得直哭,可又是满脸的意乱情迷,几乎是轻轻触碰一下就要发抖。他被王姎弄得很舒服,从里到外都快酥软了,酸美的感觉从性器传达至小腹,他感觉有根筋在痉挛,凸凸地跳个不停。几番想射,都射不出来,半日的光景长逾百年,无终无止的快感鞭笞着他,简直像刑讯一扬。
许含玉真觉得自己会被弄坏,他甚至有点后悔,觉得不该来争宠,哭得妆都花了。斑驳的水粉挂在脸上,很有些招人虐待。姬日妍拽着他的头发,将他从怀中提起来,掐着他的颈子吻了吻,随即便将他摁下。许含玉好不容易支撑起身子,摇晃着往她衣袍底下钻,像平时一样用嘴和手服侍。玉簪从细窄的甬道中缓慢滑落,沾染着淅淅沥沥的情液,掉在榻上,许含玉两手攥紧了薄衾,腿根抖个不停。被刺激得太过火,现在反而射不出来,他难受得直哼哼,哭得驯顺又无助,薄薄的胭脂被水色晕抹在唇边。姬日妍盯着他看,时而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拎起来,舒缓片刻,重又摁下。
姬日妍尽兴之后犹在折腾许含玉,他肩上是缥青的指痕,浑身没有一处不酸痛,枕着姬四的小腹淌眼泪,身子颤栗不已。姬日妍心情还不错,捏住玉儿的两腮,将烈酒灌进他喉咙。许含玉呛了一口,趴在榻边一个劲儿地咳嗽,很快便觉得头脑昏沉,不胜酒力地伏在她身前,枕着她的小腹,脸颊薄红,眼眶湿淋淋一幅艳泽。
“你要见我,为着什么事?”姬日妍在他背上摸,叫长仆送了碗藕粉进来,重新熏香打铺。她坐在案前,就着碗喝两口,又用小勺喂给含玉。后者正犯迷糊,顺从地张开嘴,小猫舔水似的抿一小口。“嗯?问你话呢。”姬日妍摸他利落的发际,将碗放到一边。
他是因为想见世女才来求见王姎的,想见世女是因为长久失宠,感到不安。可是现在他没有不安,似乎也不必要铤而走险,惹王姎的不快。酒气烫眼,许含玉从身后搂住王姎的腰,眼底已然生出靡媚的温床,缠人地贴过来,自下而上地与她贴颈,讨好地吻了又吻,笑得温存,却不说话。
还是很漂亮,酒醉过后尤其惑人,懒懒散散地蜷在床上不肯挪窝,把几个长仆急得追着他哄。姬日妍确有一刻情思起伏,心旌摇曳。她沉默着审视许含玉,片刻后抬起手,在他发热的脸颊上摸了摸,低声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