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两把薯条,纷别塞近他们的嘴里:「乖乖吃!长高高啊!」
呵呵,其实,这些薯条被我加了很多的辣椒粉还有胡椒粉……当我笑得合不拢嘴的走出餐厅时,便听见里头的人被辣味呛得无法自拔。
「她、她在……在里头加、加了什么啊!咳咳咳……」邵寻瞬被呛得都说不出话了。
嗯,我什么都没听见。
*
「姐姐!」
太恐怖了,我前脚才刚踏进教室,便传出了一阵令我起鸡皮疙瘩的呼唤声。
看来──贺寻曦都知道了吧?我鬱卒的望着眼前,有个相貌甜美的女孩带着就像我一回到家时愿愿迎接我的稚气小狗脸,但我应该称这女孩是小可爱脸而并非小狗脸。
「你们真的是失散多年的表姐妹啊?!」刘礼恩和陈延胜带着一群同学奔上前问着。
哎,不只贺寻曦知道,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啊!
「哎呀,态度比开学那段期间更加热情了啊。」蔚寻恆呵呵笑的看着我被贺寻曦紧紧巴住的模样。
哼!如果今日换成是个boy巴住我,我看你是会笑还是哭!最好你就盼望哪日就别让我「哥哥」巴住我啊,不然你肯定会巴不得把我「哥哥」打扁。
「都知道啦?」我摸了摸她乌黑的俏丽短发:「我比较习惯你叫我寻盺呢,叫我寻盺好吗?况且我们也只差距一个月。」
「嗯,寻盺姐姐!」唉,当我没说唄。
「唉!原来你的父母亲都死了啊?」
我听见了某人的叹息声,这话中听起来又略带──取笑的意味?
我缓缓的打量四周,寻找着声音的主人……这不是上回差点被小强给吓死的同学吗?我记得那时候还是我帮她将小强处理掉的,其实是刘礼恩与陈延胜这两隻异类将无辜的小强给抓去解剖当作玩物了,唉,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贺寻曦替我问着。
「没有意思哦,只是很惊讶,很惊讶班长的父母竟──然──死──掉──了嘛!」她还特地拉了个长音,就像是在提醒着我「我是无父无母的孩子」这回事。
很可笑吗,我的父母死亡了就这么可笑吗?
「你这还叫没别的意思啊?」蔚寻恆勃然大怒、将书包一股作气的丢到了座位上,椅子立刻因为力道之大而撞上了后方的课桌,再撞上椅子、又撞上桌子,就这样,一整排的桌子和椅子都被牵连得成东倒西歪了……
就在这时候,上课鐘声响起!
同学们仍然无视鐘声走到了小强同学的面前,狠狠的拉住她的衣领:「张顏蓁!你是天生的白目吗?我的父亲也死了,要不要大声的笑个几声?笑我没父亲,好笑吧?好笑就快笑啊!」
张顏蓁万万没想到,平时乐观又开朗、凡事并没有特别斤斤计较的风纪股长蔚寻恆,既然会为了我一个班长而出气?不,不只这天然呆的风纪为了我出气,她也没想到,连班上的同学们都站出来力挺我。
「父母亲死亡了有什么好说的?」、「白目就是欠教训,你是不是没被人打过?」、「父母亲死了你还这样取笑别人,有一天你父母阵亡了你是不是也要笑自己可怜没父母啊?」
同学们一个一个帮我回嘴了,被同学包围住的我连想说上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有朋友们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哦,要珍惜朋友,更要将敌化为友,因为能相遇是一件非常得来不易的事情哦,更何况是成为敌人呀!虽然妈妈不知道缘分这种东西到底从何而存在,但是,好不容易相遇了,就要珍惜对方。」我记得,妈妈曾经如此的对我说过。妈妈要我珍惜所有的情缘,既然能和他人相遇,就要和平共处。
我的敌人是谁?或许,我应该问敌人的定义是什么吧。是互看不顺眼、不对盘的人吗?还是与我相互竞争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敌人?
我想,目前为止我唯一遇到最大的敌人,就是「死亡」了吧。所以眼前的张顏蓁根本还不足以超越得过死亡,那么,我凭什么不与她和平共处。
是啊,在这茫茫的人海中,我们能成为敌人也不容易啊,所以,我想将敌人化为朋友。
嗯,好啦,在她还没成为我真正的敌人之前──
「好了,算了。」我拉了拉蔚寻恆的衣襬。蔚寻恆这时候放下了她的衣领,回首讶异的看着我对他摇首的模样。
「你吃错药了?不仅你被污辱,你父母也被污辱欸。」蔚寻恆提醒着我。
「教官来了啦!」陈延胜大声吼着,所有同学立刻衝回了座位上。
蔚寻恆赶紧拉着我回到座位,我们便眼巴巴的看着教官从教室外头的走廊快速的走过去。
之后数学老师也来到了我们班,便开始了蓝星期一的第一堂课。张顏蓁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时,幸亏她成绩算中上、没答错问题,否则肯定会被同学给大笑一番。
上课上到一半时,我总会不自觉的将视线飘到右手边的蔚寻恆那处,蔚寻恆好似没察觉我的视线,而老是撑着头看着窗外放空。
窗户上透明的玻璃窗,倒映着他的脸庞……我看见此时的他竟然正在──打瞌睡。嗯,那你刚刚为我出气出个毛啊?现在竟然安然的正在睡觉……果真是天然呆又脑残的蔚寻恆。
「别睡了,再睡下去会更笨。」我可是为了他的成绩和脑袋而着想耶。
但他仍然无动于衷。
好吧,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