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知道在发什么疯,周拓没兴趣再待,场内并没看见他要寻的身影,转身离开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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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拍卖会第二天如期举行。
一连两件藏品都令人不甚满意,没叫上几个来回就被人拍去。第三件藏品出来的时候众人还是昏昏沉沉。
宋代的木匣子,说是担心强行打开会伤害里面的东西,因此出土过后就从没被开过,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九万五起拍。
有人叫价十万。再接着是十二万,十五万。
一连升到二十万,有人出了二十五万。
电话里有人叫价五十万。
众人哗然,没人打算再出价。
对这个感兴趣的人本就是秉持添个玩具的心态,倒也没真想里面能有什么宝物。
到五十万已经是极限,不会有人真傻傻再跟着竞上去。
“五十万一次。”
“五十万两次。”
“一百万。”清朗的声线。
众人回望过去,发现举牌人是周家少爷。
年轻人还是玩得刺激。
电话那头竞价的心有不甘,但已显怯半分,“一百二十万。”
周拓又举,“两百万。”
拍卖官望眼神追寻,那人不再做声。
“两百万一次。”
“两百万两次。”
“两百万三次。”一锤定音。
中场休息。周拓出了拍卖厅,议论声此起彼伏。
“花这么高的价格买这个东西,难道得到风声,里面真有什么值钱的文物?”
“搞不好还真是,但外壳破烂,看着也不像……早知我也竞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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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已经拍到,接下来的事情交由助理负责,他回房间,给林缊月打电话。
不出所料正在通话中。这段时间打她电话全是这样,微信也没有回,周拓收起手机,外面传来敲门声。
他打开门,意料之中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杨总。”
被叫杨总的女人气定神闲,只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眼圈浮着层青色,“周总,我们谈谈?”
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咖啡厅。
杨总说要进房间聊,周拓拒说不方便,于是他们来了底下。
“那个匣子……”
“你想聊宋代那个古匣子?”
“对,我很喜欢它,你也知道的呀,我对古董都爱不释手,想问问你,有转卖给我的可能性么?”
“拍卖行上没有这样的规矩吧,杨总。”
“我知道,但……要是我说我愿意把天鹅项链卖给你,你看这个匣子……”
绕了这么多弯,终于说到正题了。
“对不起杨总,我对那条项链暂时不感兴趣了,你留着收藏吧。”
“为什么?你们不一直想要那条项链么?市值这么高,收藏价值也好,我不相信你会不要。”
“那条项链确实很不错。”周拓赞同,却已显出一丝不耐,“但从头至尾,你都没诚心想卖。”
杨姐面色突变,“你说什么?”
“你要卖的那条,根本就是找人定制重做的假货。发现了买家是我们,不敢招惹周氏,才匆匆反悔的吧?”
“你……”
“那条真的就藏在木匣子里吧?”周拓冷下的脸很有压迫感,“……也难怪被我拍了就急匆匆地来找,昨天我想找你的时候可没这么容易。”
“做局洗钱,别把周氏拿来当棋子了。”周拓冷笑声,“我用十万之一都不到的价钱拍到,也算给你们一个教训,下次做买卖的时候,得真诚些才好。”
杨总还想说点什么,但周拓已经推椅离开。
不肖片刻,就消失在人群里了。
周拓改签到最早到h市的航班,收拾行李乘车前往机场。
这件事办好,他就没再有理由待在b市了。
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今天是周六,从机场回家的路畅通无阻,反倒临回家时,市中心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他从热闹的车水马龙抽身出来,用指纹开了锁,想象中林缊月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客厅。
屋子里的空气冷冰冰,餐桌上没有摆食物,厨房也很干燥。
她常用的那款杯子也不在柜子里。
“林缊月?”他喊。
但没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