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暖气开的很足,沉嘉禾搓了搓正在回暖的手,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几分钟之前,沉嘉禾意外的在校门口遇到了谢珩,谢珩看到她正准备打车,说现在正在上班高峰期不好打车,他可以送她一程。沉嘉禾还在犹豫,谢珩就轻轻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了车门前面,“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放心。”上车之后谢珩问沉嘉禾的目的地,沉嘉禾说完自己要去肿瘤医院又忍不住哭了,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哭的很烦人。但谢珩只是让司机绕开早高峰拥堵路段,给她拿了一包湿纸巾。沉嘉禾本来还担心谢珩会问她为什么哭,又为什么要去肿瘤医院,她怕谢珩越问她越想哭,但是谢珩却什么都没说,安静的等她自己平静下来。过了几分钟,沉嘉禾总算把眼泪止住了。谢珩拿了一瓶矿泉水,轻声说喝点水,在沉嘉禾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才咔哒一声把瓶盖拧开递给沉嘉禾。“谢谢。”沉嘉禾小声说。“不客气。”谢珩停顿了一下,“燕州肿瘤医院和谢氏医疗有合作,我和他们的院长有点交情,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找我。”沉嘉禾握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抿了抿唇,没有一口回绝,“谢谢。”谢珩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开过一段路之后,谢珩突然让司机靠边停一下。谢珩转头对上沉嘉禾看过来的视线,“稍等一下,我去买点东西。”沉嘉禾正好看到车窗外面是一家便利店,点头说:“好的,您去吧。”谢珩听到沉嘉禾的称呼眉梢微动,但也没说什么,拉开车门下车。外面凛冽的寒风刚扑进来一点就被车里的暖气给冲散了,沉嘉禾收回目光,定定的看着自己还通红的手。没到五分钟,谢珩就拿着两样东西回来了。听到车门开合的声音,沉嘉禾下意识的转过头,谢珩正把一个东西递给她。沉嘉禾低头看过去,是一瓶阿华田。“热的,如果吃过早餐了就捂捂手。”谢珩说。沉嘉禾一早上根本没顾上吃早饭,接过阿华田的时候突然有点感动,“谢谢。”但热乎乎的阿华田刚捂到手里,谢珩又把一个被毛巾裹着的东西递给了她。“这是冰块。需要敷一敷眼睛吗?”沉嘉禾有点窘迫的说:“要的,谢谢您。”谢珩把冰块交给沉嘉禾,突然问:“你不好奇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校门口吗?”沉嘉禾本来没什么心情问这个,但谢珩这么一说,又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用冰块盖着一只眼睛转头问谢珩:“为什么?”“我在等你。”谢珩说,“今天的星座运势说,我今天早上能在燕州大学门口遇到我的有缘人,所以我特地去门口等你的。”沉嘉禾愣了一下,她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很假,但谢珩的神情和语气又很认真,她将信将疑的问:“真的吗?”“后半句是假的。”沉嘉禾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迟钝的意识到谢珩是在和她开玩笑。“您在等我?您找我的话可以直接电话联系的。”谢珩却摇了摇头说:“我在等一个负荆请罪的机会。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的考虑不周给你带来了不必要的伤害和困扰,抱歉。”沉嘉禾没想到谢珩竟然也知道这件事情了,她连忙摆手说:“没关系的,都已经过去了。”谢珩看了看沉嘉禾,从自己的皮夹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沉嘉禾。沉嘉禾疑惑的接过,“您上次给过我您的电话号码了。”但比起上次只写着一串数字的便签,这张名片就高端了许多。质感厚实,简约的黑白配色,正中间写着谢珩的名字,下面四个字谢氏集团,再下面就是一串电话号码。不过这串号码和沉嘉禾印象中谢珩上次给她的号码不太一样。“这个号码是我的助理冯向东在管理,你上次见过的,你如果有什么事情不想直接找我的话,找他是一样的。”沉嘉禾点头说好的。虽然找助理和找谢珩本质上没什么差别,但沉嘉禾觉得找助理的心理负担要轻得多。这就像是她的任课老师和研究生助教一样,她有问题的话能找助教绝对不会直接找老师的。谢珩不知道沉嘉禾在想什么,但等把人送到医院门口,沉嘉禾准备下车的时候,谢珩喊住她说:“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再用您来称呼我了,可以吗?”沉嘉禾有点窘迫的点头,“好的。”医院门口的车尤其的多,沉嘉禾下车之后谢珩的车就缓缓的重新汇入车流,她转身往医院走了几步,发现自己把谢珩车里的毛巾也拿着了。毛巾里面的可食用冰块还没全化完,阿华田也还有一点温热。沉嘉禾没喝,捂在手里照着她爸爸给的位置上了扶梯。医院里的人很多,燕州肿瘤医院在全国都享有盛誉,每天都有从各地奔波而来的病人。像沉嘉禾这么年轻的人很少,来来往往的人大多四五十岁,无一例外愁眉紧锁、神情疲惫。沉嘉禾的心情也不自觉地变得压抑起来,她快步走到诊区,看到角落里的爸爸mama。他们挂的号在上午十点半,沉嘉禾出宿舍的时候刚过八点,但路上堵车堵得厉害,现在已经快到九点半了。沉嘉禾走过去,喊了一声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