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心机运做完,月亮已经挂上了半空。
身材颀长的白衣男人,在看到报告的那一刻,忍不住绷紧了灯下更显流利的下颚线。
水、蛋白质、还有一些分析不出来的抗体和微乎其微的维生素。
和普通的乳汁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沉霖斐迭好比巴掌大上一些的纸,毫无留恋地把轻飘飘的报告放进“生物垃圾”的桶里。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一眼电脑上的监控。
床上空无一人。
他诧异了半秒,快速在右下方的死角找到了缩成一小团的少女。
大半个乳团大剌剌地露在外面,粉嫩的梅花一点被空气打得微挺。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瓶子聚着淅淅沥沥地困扰他好几个小时的不明液体。
大约是显示器分辨率太高。
沉霖斐把温知知此刻毫无形象,像窝在自己私密房间里还要适从的模样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沉星野那个野蛮人,宠爱大于恼怒的那句“你这个女人没脑袋的吗?”
确实。
难得和野蛮人统一战线的沉霖斐起身,啪地一声关上隔间的门,毫无眷恋地徒步进了浴室。
每日五点起床,做实验,修复资料。
精确到十点零五分彻底入睡。这在温知知看来简直就是耻辱的作息,沉霖斐从小学开始就保持着。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狗屁小学了。
稀里哗啦的水滴声从透着雾气的浴室传来。今天比之前的时间多了一倍,可身上若有似无的那股子奶香好像生根了一样。
怎么洗都萦绕在鼻尖。
沉霖斐啧了一声,精瘦的腹肌下随手扯了纯白的浴巾围好,彻底放弃地回到房间。
男人像是形成肌肉记忆了一般,抓了抓额前的碎发,拿起床边安静躺着的维生素和透明水杯。
喉结上下滚动,白色的药片顺着水咽下──
被某些画面困扰得有些焦躁的沉霖斐终于注意到安静地蹲在角落,右手托着小巧下巴,脑袋被困意折磨得一点一点的温知知。
“……”
“你怎么进来的?”
沉霖斐问完就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脚长在她身上,门也没锁。
况且女孩根本也无法回答她,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睡得比躺在床上还香。
“啪”地一声,沉霖斐故意把喝了小半的水杯重重摔在桌上,白水来回晃悠几下,却一滴也没洒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