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到底开口了,只是几句话旁敲侧击的,全是在问赵祈年昨晚的下落。
赵秉哲的眸色无端沉了下去。
“……我不是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他工作太晚,身体吃不消,”乔婉还在找补,颊边透着甜丝丝的、夹杂着心事的羞赧。
哪怕知道她是一位才同父亲新婚不久的少妇,赵秉哲仍有一刻幻想过……他忍不住架了一下眼镜,“父亲昨晚紧急处理公司事务去了,您不必太忧心。”
他竟幻想这抹胭脂色是为他而红。
……他简直是疯了。
他听见自己慌不择路下做出了最好的选择——语气正常同人告别,说自己还有事忙。
也听见名义上的母亲笑着叫他开车小心。
赵秉哲心间便似有小小火花炸开。
这实在古怪。
太过古怪。
在赵秉哲顺风顺水二十几载的人生里,不曾出现过这样一个让人备受折磨、却又避无可避的存在。
可她分明什么逾矩的事情都没做。
他有点儿不太明白自己了。
………………
赵家旁支有对儿一母同胞的兄弟。哥哥赵乾当年没斗过赵祈年,高台倾轧,成王败寇,他悄无声息死在了内战里,弟弟赵坤却嗅觉灵敏,早早夹着尾巴逃到了国外。
内战惨重,死的死伤的伤,恰逢外患又未清,赵祈年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赵坤惜命,这辈子不再兴风作浪,他便不会再动手了。
只是没想到,这点子虾兵蟹将都逃到国外了,竟然还有胆子在龙王面前翻水花。
赵祈年匆匆忙忙,此行正是为了逃出国外的赵坤。本想放他一条生路,谁知他竟敢用赵家的威名胡作非为,同外国佬搞起毒品生意,如果不是海关的人脉谨慎扣下了这批货,亲自打电话问自己……
“父亲,是我。”敲门声伴着赵秉哲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思路。
赵祈年允他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