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帝诺只是又再重复了一次。
「好吧。」知道可能是有什么保密协议、职业操守什么的,帝诺不能说太多,蓝岑之也不追问。
恰好这时,一切晚宴的准备已就绪,carla带着两把雨伞来喊人,蓝岑之看见有些意外,「他们这里竟然有雨伞?」
帝诺觉得好笑,「他们也是有在跟外界交流的。」
蓝岑之觉得自己狭隘了,羞赧一哂摸摸鼻子催促道:「快走吧!快走吧!肚子好饿。」
他们的座位被安排在一位女年长者的右手边,帝诺跟蓝岑之耳语说道:「那是他们的巫母,是祭司也是首领。」
蓝岑之看着对方,年迈的脸上是岁月留下的划痕,每一道沟壑都是智慧与经验的证明,锐利的眼神如鹰,但凡与她对上眼,便会如同猎物被猎人盯上的紧张感,让人忍不住绷紧神经。
carla坐在巫母身侧。
蓝岑之的眼神扫过了月亮部落的每一位族人,他们都郑重地穿上了族服,各色兽皮上还缝製了顏色不一的小圆珠子,男人们只是在丁字裤外面再套一件装饰过的兽皮;女子们则是从原本的抹胸和短裙变成抹胸和长裙。
孩子们则没有性别之分,只统一用或长或短的彩珠布遮住下半身而已。
帝诺和蓝岑之是这里头穿得最多的,五顏六色的被子倒和族人身上的珠子顏色相应和,也不算太突兀。
说是晚宴,但桌上的菜品不算丰富,毕竟雨林里食材有限,翻来覆去都是那几样,炸肉、炒蕨类和一些热带水果。
也许是身处于原始部落,陌生的地界、与世隔绝的氛围,蓝岑之却觉得已是十分丰盛了。
晚宴在巫母的一段类似祷语后正式开始,大家轮番上阵到中间空出的舞台表演,有乐器演出也有格斗,看得蓝岑之心惊肉跳。
食物散发着特殊的香气,蓝岑之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肉豆蔻,苦苦辣辣的却感觉能驱走长年雨天之下进驻在身体里的霉气。
月亮族人们大家精神都很亢奋,甚至有越来越亢奋的跡象,有点像喝多了的状态,可席间明明没有酒,只有酸酸甜甜的果汁。
蓝岑之和帝诺因为都留了心眼,没吃太多,只有蓝岑之克制不住,将肉给吃完了,carla还关心了他们是不是不好吃,帝诺只推搡说身体不适、没有胃口。
渐渐地有人成双入对地离场,要离去时有两、三个少女颇为可惜地望着他们的方向,见两人不为所动最后才黯然离去,蓝岑之感觉那些眼神应该都是放在帝诺身上的。
帝诺身高体壮,与这里的壮士们尚可一比,反观自己乾乾瘪瘪,他看着自己瘦弱的胳膊,像隻白斩鸡。
回去得好好训练才行了,蓝岑之下定决心,不用做到像帝诺这么壮,但至少……也得达到一半吧?
他默默比较了一下两人手臂的差距,黯然神伤。
等眾人都吃得差不多,大人们也走得差不多后,两人也告辞离场。
大雨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跡象,地上一片泥泞,两人淌雨而来、涉雨而回,回到房间脚脏得只见泥。
在野外还可以将就,现在都有床可以睡了,两人便有些无法忍受。
「我去找他们借桶子装雨水洗脚。」帝诺说道。
「好。」蓝岑之坐到桌椅上休息,房间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了茶水,晚餐没吃饱的蓝岑之觉得有点空虚,替自己和帝诺都盛了一杯后,自己先喝了起来。
喝起来像蜂蜜水,甜甜的,挺好喝。
蓝岑之喝完一杯又装了一杯,觉得越喝越渴。
是太甜了吗?他捏着嗓子,有些难受。
帝诺回来时,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手里的桶子也装了半满。
他将桶子放到蓝岑之脚下说道:「你先洗吧!」
「我觉得不太妙。」蓝岑之敲了敲发晕的脑袋,感觉自己体温有些高、呼吸灼热。
「怎么了?」帝诺见他发红的脸色,有些担心,不会是发烧了吧?鱷鱼划伤的併发症吗?
他将手贴上蓝岑之的额头,沾了雨水的冰凉触感让对方忍不住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若有似无、像小猫的呻吟。
帝诺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没感受到对方到底发没发烧,烫手似的连忙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
「这水有问题,你别喝。」蓝岑之理智好似还在,他弯腰洗着脚,帝诺皱眉看着他,难道刚刚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可还没等他得出解答,蓝岑之的动作直接打断了他的思考能力。
他将自己的衣服,不,应该说是被单给脱掉了。
眼前有如慢动作播放一般,色彩繽纷的布匹从蓝岑之白皙的身体滑落,露出少年单薄、清瘦的身体,四肢修长匀称,帝诺的视线不受控制,跟着被单一路向下探,然后视线瞬间被男子崭露在他眼前,高高鼓起的红色丁字裤给染红。
像冰天雪地中开出的一朵鲜艷欲滴的红花。
!!!
帝诺想他一定是疯了!
要不然就是这世界疯了,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帝诺连忙衝上前捡起地上的被单将蓝岑之给裹住,然后将人打横抱起给放到床上,「你等我,我去要解药。」
蓝岑之追下床,从身后将人给抱住,「你去找他们拿解药,我们的关係就曝光了。」我不想看见你跟其他女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