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诺吃饭的期间,马里奥回了电话,帝诺才刚接起话都来不及说一句,对方便一串连环炮珠似地将词往外蹦,「队长,给莫瑞放火这件事,是总经理跟我说您被暗算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才头脑一热听从他的指挥的!我真的不是自愿的!还有能听到您平安归来的消息,我很开心!你一定要相信我!」
帝诺静静地听他说,又将一块牛排送入嘴后,才慢条斯理地问道:「那你今天请什么假?怎么不来迎接我?」
「呃……我,我害怕。」
帝诺知道马里奥的个性,只要是他服从的人,对方轻哼一声对他来说都像是毁灭性武器,其馀的人就算是身上绑着炸弹朝他衝过来,他也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帝将对方给制伏。
「接下来两周不许休假,自己训练量加倍。」
「是。」
「以后总经理交代的事情做就做了,不要随意乱请假。」帝诺也知道,rafal是他们的老闆,他发话了别说马里奥,就是他自己都得去做这个点火的动作,但马里奥因为这事休假在他看来,就太小题大作了。他和马里奥身为正副队长,两人中一定得有一个在总经理身边。
「收到!」
「我接下来两周会回家一趟,有任何清况随时联系我。」
「是!」
第二天一大早,李嘉昕敲开蓝岑之的房门,他拿了一件高领的衣服给对方,「这件借你穿吧。」那是他为了以防万一,多带在身上的衣服。
蓝岑之昨晚没睡好,眼睛下方掛着青黑的黑眼圈,看起来十分憔悴。
他接过衣服看了一下,简单的全黑色打底,衣服摸起来挺薄的,虽然在这大热天穿着长袖有些热,但确实比袒露着吻痕上台比赛要好一些,他收下李嘉昕的心意,「谢啦!」
李嘉昕看着蓝岑之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蓝岑之扯出一抹笑,「没事,可能是心理状态还没调适好,再加上今天要比赛有点紧张,睡得不太踏实。」
「不过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在雨林中遇到原住民美女了?」
蓝岑之的脑海中浮现帝诺的脸,他微微叹了口气,「不是美女,是帅哥。」
「啊?你……帅哥?所以你是同性恋?」李嘉昕的声音有些大,蓝岑之连忙摀住他的嘴。
「小声点。」要是被胡月听到,不知道又要解释到什么时候了。
李嘉昕訥訥点头,压低声音问道:「可你不是大一的时候跟应外的系花在一起过吗?所以你是……双?」
「我不知道,我自己也很乱,」蓝岑之大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你知道吊桥效应吗?」
李嘉昕摇头。
「就是误将恐惧而有的生理反应,当成是对身旁之人的喜欢。」
「这也能搞错?」李嘉昕疑问。
「这怎么可能搞错!」胡月也觉得不太合理。
蓝岑之:「……」
李嘉昕:「……」
蓝岑之:「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你们刚刚说吊桥效应的时候,」胡月一脸充满求知慾地看着蓝岑之,「所以你喜欢谁?」
蓝岑之扶额,虽然来得晚,但是该抓的重点还真是一点都没抓错。
三人转战沙发,蓝岑之将自己和帝诺的相处过程、对方豁出性命救自己的事情简单地描述了一遍,只是将最后一段误喝催情水的事情给有意无意地隐藏了过去。
李嘉昕和胡月听完陷入沉默,最后两人得到了同样的结论:那有可能真的是搞错了吧!
毕竟才短短三天的相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喜欢上对方了呢?
蓝岑之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内心苦笑,是啊,才短短三天,可能真的搞错了吧……
李嘉昕站起身,他拍拍蓝岑之的肩膀,「不要想太多先专心比赛,反正人都离开了,你现在一直想,他也不会回来。」
蓝岑之用手拍拍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你说得对。」
「对啊,下一个会更好。」胡月也跟着上前拍了拍蓝岑之,却被李嘉昕大力地肘击了一下,他疼得嗷嗷叫。
李嘉昕把人拖走的同时,还不忘叮嘱:「快点整理行李,赶不上巴士就麻烦了,十五分鐘后集合啊!」
蓝岑之回房间浴室洗漱,在洗脸的同时也将脑海中的儿女情长给一併洗去,接着换上高领卫衣遮盖所有痕跡,包含吻痕和手上的伤疤。
粉饰太平。
从科隆到巴拿马市的车程约莫两个小时,蓝岑之随着巴士摇摇晃晃地离开这个他来不及探索便要道别的城市。
他心心念念的圣洛伦索堡垒,16世纪西班牙皇帝为了抵抗海盗而建造的堡垒,后来几经易主与重建,现在已经变成一处观光景点的文化遗產。
被加勒比海盗摧毁的cascoviejo老城区,还有加通湖的运河闸门,想亲眼看看船通过观花水匣的样子,一定很壮观。
可惜,哪里都没去就要离开了。
蓝岑之将头靠在窗户上,看着巴士慢慢开上高速,李胡两人坐在前排已经睡着了,他也在重复的景色中眼皮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