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客厅的骚动,妈赶紧从厨房跑了出来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看了看拧着眉捧着汤碗的哥,再往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的爸爸方向一看,转回视线,我正快要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身影刚好被她顶尖的视力逮个正着。
「柳棠薇,给我站住。」
听见妈妈的命令一声下来,我疲惫地转过了身,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在吵些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妹啦。」哥烦躁地说道,用眼神指着我,「不知道她到底在发什么疯。」
「妈妈,我跟你讲,薇薇她……」爸爸也急忙从沙发上跳起来,紧张地开口,霎时我的头却痛到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嗡嗡嗡,嗡嗡嗡。
脑袋好沉,好重,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只能看见他们的嘴巴不断地开闔。
不加理会,我又转身自顾自地往楼上走,或许老妈有气急败坏地叫住我,或许没有,我的头已经昏沉到接收不到任何外界的影响。
转开了房间的门把,室内一片漆黑映入了我的眼帘,我走了进去门内,任书包滑下肩膀并随意地把它丢至在地板上。
似乎是我没将书包扣好的缘故,内头的物品散落了一地,一整叠书本从书包口中滑出了一半,一包半开的药袋就这么滑落到地上,从中滚出一个白色的小罐子滚到我的脚边停下。
我站在原地静止不动,视线缓缓挪移,停在脚旁的罐子上,目光就此不动。
鐘錶滴答的前进声传入我耳里,适才唤回了我的思绪,我缓缓地弯下腰把那白色罐子拾了起来,心中下定了决心,转开了盖子,从中倒出了两粒药丸,无一秒延迟地放置口中吞嚥下。
由走廊照射进房间地板的光线是唯一的光源,但我没有开灯,只是关上了门,随着门缝的开口愈来愈窄小,投映在地板上的灯影也愈来愈细狭,直到门被关上为止,完全消失不见。
反锁上了门,循着熟悉的方向踱步,我狠狠地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床舖中,连紧绷的制服都没有力气换下,整间室内我只听的见自己沉稳的呼吸声。
直到由太阳穴传来的剧痛,再一次的将早已模糊不清的意识远远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