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实习小妹敲了敲玻璃门,我抬起头。
「羽然姊,有访客。」她说。
「呃?是谁?」
「yy报社的记者,说约定好时间了。」
「那不是王律师的吗?」我皱眉。「她昨天还一脸开心。」
「呃…」实习小妹眨眨眼。「她…名字登记你。」
【羽然啊,就交给你囉~~】
我想起她今天请假前那个曖昧的表情。
「--王、连、恩!」
我打开会议室的门。
「不好意思久等了。」掛着敷衍的微笑
「没有的事。」对方也站起来,对我点头。
是个女人,年纪跟我差不多,乌黑的短发让她看起来比我小了好几岁。
唉,是时候该剪头发了。
「这是我的名片,能採访您是我的荣幸。」她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双手接下后,我不忘附上我的。
瞄了眼名字,陈以娟。
「那,陈小姐请坐,我去泡杯茶。」我转身过去走向小厨房。
「--方羽然。」突然,她开口。
…我想我们应该还没熟到可以这样呼唤对方名字。
「请问?」我放下手上事物,转过身问。
「你忘记我了吗?」陈以娟歪头。
「我们有见过吗?」很直接,我给予否定。
「…也对,那是好久的事了。」她浅浅一笑。「你还记得你国三帮人做偽证的事吗?」
我一怔,抬起头,脑中轰的闪过了某三个大字。「是…庄成生告诉你的?」
「不是。」她摇头。
「那是谁!」我咆哮。
「我就是那个,要你伸张正义的女生。」
「!」我整个人倒退,撞到流理台也不觉得痛。
「我没有要来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为甚么要帮庄成生作偽证,以及你们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勉强我稳住心神,端了茶给她,坐了下来,开口。
「方羽然!」伴随着眾人的大吼,我被推倒在地。
好疼。
「哈哈!予学学长毕业后我看谁给你撑腰!」那群女人嚣张的踩着我的书包。
罢了,反正都习惯了。
都毕业快三个月,还每天堵我纠缠着我,说我浪费萧予学的追求还故弄玄虚让他当我的靠山什么的。
无聊死了,这群讨厌的死鱼。
因为很弱,所以才需要成群结队,走到哪臭到哪,根本就是在倚老卖老。
啊,不知道成语有没有用错?
「同学。」
我回过神,那群死鱼已经走了,而我还坐在地上。
动了动身子,我脚好像扭到了。
「你谁?」我冷冷地问一句。
他蹲下,看着我,挑起嘴。「你好啊方羽然,我注意你很久了。」
「…你要告白?」我翻白眼。「挑这时机,不错强。」
「嘛~~差不多~~」他又开口。「当我女朋友。」
「……」我咋舌。「出校门口右转100公尺处有医院,记得掛急诊。」
「噗哧!」他笑开。「果然不同凡响呢,先自我介绍吧我是庄成生。」
「哦,我不用自我介绍你也知道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语气完全变了样。
「欸,你想不想报仇?」
「不可能!」我站在那个比我大一岁的庄成生身边,看着眼前涕泪纵横的少女。
「爸爸不会杀妈妈的!」她哭号。「是他!是他!」一边指着庄成生。
「同学,我能明白你的悲痛。」他走上前。「可是案发当时,羽然在我身边呢。」
警察看向我,挑眉。
我发现警察也被买通了,呵呵,他家的势力可怕的大。
她转而扑向我,抓着我的衣领。「同学、同学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啊!正义,一定要伸张正义--」
我推开她,淡淡开口。「我现在就是在伸张正义。」
她看着我,双眼沁满着绝望,而庄成生只是看着我,微微一笑。
那种自信的笑,让我想起了一小时前他对我说的话。
「欸,你想不想报仇?」很乾脆的,他直接坐下。
「报仇?报啥仇?」
「你不恨吗?欺负你的那些人。」
「啊,你知道啊。」我说。
「他们是因为那个叫萧予学的人?」
「是啊。」
「说给我听听,那个人。」
「……」我沉默一阵子。「他是我同社团的学长,跟我表白后追了我一年,三个月前毕业。」
「我没有答应他也没有拒绝他…结果那群死鱼--咳,同学就以为我在嚣张,刚开始萧予学会制止,毕业之后他们就变本加厉了。」
「……」换他沉默。「怎么没想过要跟老师说。」
「我并不认为这样会好一点。」我说。「这个世界本来就只有分成蚕食和被蚕食,他们蚕食我,而我被蚕食,不会因为我做了甚么事然后改变。」
「…我可以帮你哦。」庄成生说,露出自信一笑。「我可以帮你报仇,让你成为蚕食他人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