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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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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青年双手被绑缚在背后,连着长长的绳索吊在天花板双腿大张,身后的男人不停的挺进,后穴承载不足过多的白色浓稠汁液随着激烈的摆动溢出。

段青玥看着眼前的一幕,残缺的面容附上了一层冰霜。

看着不断被人变换着姿势侵犯的青年由脸上带着不服输的坚毅,一直被侵犯到神智不清,他也只是默默的看着,丝毫没有想要上前去搭救的意愿。

床上的青年被迫含着另一个男人的阳物,身后还被另一个男人不客气的插动着,强度十足的做爱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少个小时,他清楚床上的男人正被人狠狠的调教着。

光暗不明的昏沉房间中充撤混浊的性爱气息,汗水味、闷热的空气以及精液的味道都让人作呕。

段青玥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一声不吭。

接着他听到开门的声,进门来的男人用尖锐的声音在阴暗中传来问话,「怎么样?能赶上交货吗?」

「现在他体力已经相当不错了,连续应付五个男人大概不成问题。」

「我不要大概!我要的是保证!要是害老闆输了钱,你们都等着被沉东京湾吧!」

男人们用日文对话,床上的青年似乎对他们的对话起了一点反应。也只是一点点反应,再健壮的男人被强压在床上拼命做好几个小时也会虚脱,更何况青年只是正值发育中的年纪。

「这是百中选一的好货色,要是他也不能赢我们就要找新人了。」

「老闆是不会理这些的,他只想知道谁能帮他赚钱!不能赢的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同情!」

脸颊上的旧伤疤一阵锐痛,段青玥倏然张开眼醒过来。

捂着脸颊坐起身身上佈满了薄汗。他又梦到过去的事情了……

正打算起身洗个澡,才发现冯源又睡在沙发边了。

这个也许是做噩梦的原因。

段青玥爬起身,冯源因为沙发上的动静而被吵醒。打了个哈欠他伸了个懒腰,抓抓乱发看着睡醒坐在沙发上的人露出了微笑,「早。」

原本鬱闷沉重的心情在这个笑容里淡化了不少,「干嘛不睡房里?」

「我来过夜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嘛,山不来就我我就只好去就山了啊!」爬起身拉了拉身上睡皱的衣服,冯源一脸无所谓的走进洗手间梳洗。

他没搞懂为什么段青玥不喜欢跟他睡在一起。房间里的床那么大,每次自己过来过夜他总是窝在客厅的沙发睡,反而让他这个客人反客为主霸占主人房。

关于这件事他有些鬱闷,却不想逼迫段青玥。他俩虽然顺理成章的走在一起,却暂时没有跨越彼此心里那条称之为亲密的界限。

对冯源来说,段青玥的秘密太多,层层叠叠。不想对别人言说的过去显着的摆在那里。

那些过去让他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但也仅只是好奇。

他不想因为他的好奇而触犯段青玥禁忌。

冯源的体贴段青玥不是没有察觉,比起硬要挖掘他心里的那些黑暗,他更欣赏男人採取这种比较成熟的方法跟他相处。

那些过去太沉重,他不是不能面对那些骯脏血腥的过往,只是还没有准备跟别人分享。

他们两个才刚有点进展,说不定明天就要分手。对于不确定的关係,又何必那么急着把自己的事情跟对方做交代?

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需要沉淀一下情绪。看着窗外乌云密布,转眼下起倾盆大雨。这让他想起了父亲病逝的那一天,天气和今天一样恶劣。

他人生遇到的几个转折点似乎都在雨天。雨天总让他心情鬱闷,莫名的烦躁难当。

父亲死后没多久,向来坚强的母亲也因为太勉强自己的身体倒下了。

面对逆境绝不低头的父母,到底不会养出没有骨气的孩子。就算到死,他们两个也没有认过输。

他们教导过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活得没有自尊和骄傲。

要是连最基本的这两样都顾不上,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脸上的凉意让他回过神来。冯源正用略带担心的表情碰触他的脸颊。他放下喝光的威士忌空杯手覆上了冯源在他脸颊边那隻手,跟他对视。

「一大早喝酒很不健康啊!不去梳洗一下?」段青玥总是平淡不起波澜,鲜少有表露自己情绪的时候。洗刷出来看到他面若冰霜的望着窗外发呆,老实说冯源有些意外,「我随便弄个麵给你当早餐?」

没有拒绝冯源的建议,他现在没心情弄吃的,于是自顾自的进浴室梳洗,让冯源一个人在厨房里瞎折腾。

吃过简便的餐点,两个人在书房各自抱了本书窝在沙发上阅读。打从决定让冯源一点一滴的侵蚀自己的地盘,他就知道自己会面对怎么样的后果。

他会因为这个人而发生变化,生活可能不能维持过去的那种平淡无波的形态。他让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既然决定要让另一个人走入他的世界,至少要珍惜自己难得的勇敢。

自己做的决定,无论结果是甜是苦都得自己吞下去。还好目前为止冯源带来的改变都在他还能接受范围之内。

他的洗手间多了一套洗具,也空了一格橱柜让冯源放他的衣物。厨房里的餐具多了一个人使用,屋子也增加了一些人气。

书房那张总是空着的书桌上偶尔会摆上冯源的手提电脑,没有在使用的电视在男人来过夜的晚上偶尔会播放好看的电影。

他们不会老做爱,每次做起来都有点失控。段青玥不禁觉得莞尔,经过过去的那些事之后,他明明对这一块有些抵触..….却一点儿也不讨厌和冯源做的感觉。

就算什么也不做就赖在家里,也能像这样一起呆在房间看书打发时间。

回过神偶尔还是会被空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吓到,却不动声色的让自己去习惯这些改变。若硬要说什么影响他比较深,大概要数心灵上的变化。

他还是不习惯有个人睡在自己的身边,尤其是最近做噩梦的次数变多了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心里深处的动摇,整个人的不安全感正迅速的提升。他强迫自己不能示弱,不能输给自己内心的懦弱。

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经接受了那样的过往,然而直到生命中走进了另一个人之后他才发现,对于那些不光彩的过去,他只能做到视而不见,并不是真正的放下。

因为放不下,他正因为冯源迟早会知道那些过去而產生动摇和不安。

冯源觉得自己自从遇到段青玥后,被鬼打到一样的安分。不夜游、不一夜情、规规矩矩的到dusty报到,然后每逢星期一待在段青玥的家里跟他一起度过。

他喜欢段青玥沉静的感觉、喜欢他做的饭、喜欢他不经意的照看、喜欢他看书喝酒甚至抽烟的侧脸。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做什么看在眼里都觉得舒心。

说来奇怪,他们这样不缓不急的交往居然相安无事的快接近九个月。

最近,他特别感受到段青玥浮动的情绪。

男人很常在梦中惊醒,也常对着窗外下的雨发呆。虽然他极力掩饰,却逃不过冯源观察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强硬的介入段青玥的生活也许为他带来了不小的困扰,但这个男人却没有推开他。

男人的放任让冯源感受到男人摸摸的接受了自己带给他的所有影响。他虽然不知道段青玥面对着什么问题,却理解他该多给对方一些时间。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兴起想着跟这个来路不明、有着不简单过去的男人过一辈子的念头。段青玥的放任让他感觉,他也许比自己认为的还要更得这个男人的喜爱。

这么一想不由得生出陌生的窃喜。

门铃声打破了平静的表象。

这是第一次在休假日有人来按门铃,冯源有些惊讶。

段青玥心里则是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连帽衣的男人,身高比段青玥矮了半个脑袋,脸被阴影遮住却足以让段青玥变了脸色。

大概是上天嫌他日子过得太过平静,派来了过去的亡灵。提醒着段青玥,无论他怎么逃,过去还是如影随形,片刻不离。

客厅里坐着的男人让冯源惊艷。在他贫乏的词汇库中甚至无法找出适合的词句来形容眼前的男人。

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其实都不对…….男人身上的韵味看起来更文雅恬静。白皙的皮肤配上淡色的薄唇,眉宇间尽是说不尽的风情。简单一个为难的表情,细微皱起的眉宇,都展现了万种风韵。

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把他握在手中好好怜惜。

一见倾城再见倾国,大概就是这种感觉……这样的人跟段青玥到底是什么关係。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这里有客人。」

连男中音也有着惑人的本钱,冯源下意识的靠近了段青玥一点。自己也没有察觉他已经开始下意识的做出了捍卫自己领土的举动。

「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倾城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相信这个人和他一样不希望看见过去的亡灵。

对对方来说,他们都代表着那段想要掩埋的过去。如非必要,这辈子不需要相见。

「抱歉,藤堂那里出了些麻烦,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投靠。」

藤堂鹰是藤堂组的若头(少当家),那边出了麻烦大概是指大麻烦,不然倾城不会需要逃出日本到他这里来避难。

他从前靠着倾城脱离了靠卖身过活的日子,在藤堂组那边被训练成保鑣,负责随身保护倾城的安全。两个人有过过命的交情。如今倾城出了事了来找他寻求庇佑,他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

「抱歉冯源,今天可以请你先回去吗?」

就这样冯源被莫名其妙的被扫地出门,连抗议的话也来不及说出口。

看着在他面前关上的大门,冯源差点忍不住爆粗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冯源送出门后,客厅里只剩下段青玥与倾城对望,两人习惯用日文对话。

「那个……是你现在的对象?」

段青玥去打开冰箱把牛奶放到炉子上加热,思考了一下决定承认冯源的身份,「嗯。」

「好意外啊!我以为你这辈子说不定会孤身到老了。」接过段青玥给的温奶,倾城露出了艷丽的笑容说道。

「我自己也那么认为。」坐在倾城对面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段青玥一脸正色的问,「说吧,出了什么事?」

倾城的笑容僵在脸上,瞬间露出忧虑的神色,「…组长,过世了。」

此话一出连段青玥也不禁一僵,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带着遗嘱的南条律师失踪了,现在的情势对鹰很不利。他怕有人趁乱对付我,于是连夜把我送走。」倾城的脸上露出可以称之为不甘的神情,「他一定觉得我是他的负累。」

「他只是太在乎你。」把蹦起来的背靠进沙发,这一刻他从段青玥变回了倾城的保鑣,下意识整个人紧紧的绷了起来,不自觉警戒着周围的环境,「不把你送走,他怎么能放开拳脚做事?」

这点显然倾城也是知道的,他只是有点不满自己在男人身边那么多年,居然一点也帮不上他的忙。僵持了一下,最总还是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们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跟我商量。对于我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决断权,都让你们自作主张。」谁都没考虑过他的心情,想干嘛就干嘛,把他当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偶娃娃。

「你知道我们没这么想。」那个男人只是太珍惜他,珍惜过了火反而忘记了比起珍惜,首要必须做的,是给倾城最基本的尊重。

「没错,你们没想,只是总是这么做!」话衝出口才发现自己说重了,倾城连忙收住破口而出的怒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只是觉得不安,所以情绪有点失控,「对不起青玥,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来打扰你平静的生活。」

「说什么傻话,不是你我也活不下去。能过上普通的日子,也是拖你们俩的福。再说除了我,你还能找谁?」

18岁那年,他们在那场折辱人自尊比赛中见面,要不是胜出的倾城把他要了回去,他大概当场被人活生生操死了弃尸东京湾。

「转眼,五年了。」

对啊,转眼他已经脱离藤堂组五年了。

五年前那场惊心动地的绑架,枪林弹雨中穿梭,肌肤上冒起的颤慄还有因为死亡的逼近肾上腺素剧增的兴奋还清楚的烙印在他的脑海。

回忆起这段过往背后第五节脊椎附近的旧伤隐隐的痛了起来。伤势明明已经完全痊癒了,偶尔还是会有痛的错觉。

他习惯忽略那些痛楚,所以到底是真痛还是只是幻觉,有时候他并不能分得那么清楚。

倾城也同样想起了那一天。当时,他们都以为这次大概真的死定了。

那天,天空下着倾盆大雨。他们出游的车子遇到袭击,青玥护住他逃了很久很久。

他们组里的人一个个倒下,青玥也受了伤,还是拼死要护他周全。

他听见子弹画过耳际的声音,在大雨中青玥背部朝上倒在湿淋淋的泥地上,他扑到在地弄伤了膝盖,扯住青玥的衣服不放手。

所幸敌方一阵火拼跟他们一样死伤惨重,他们的目标似乎是他,他护在青玥身上他们不敢随意开枪,然后有人用力的拉扯他的手臂,想把他由青玥身上扯开。

承蒙上天怜悯,最后藤堂鹰带人及时赶到。把敌方剩下的人马一併解决,他和青玥才保住了一条命。

子弹射中的位置很靠近脊椎骨,青玥一动也不能动的躺在床上修养了半年,做了很久很久的復建才能重新像普通人一样行走。

之后,他又花了更长的时间,才把过去的身手练了七成回来。他好了以后,没多久他就私下去向藤堂鹰请求辞职。

那天以前,段青玥是个货真价实的亡命之徒。几乎每一天都像是在赌命。经过前后八年的迎送生涯,当保镖的日子不可思议的轻松。

虽然训练很辛苦,也常受伤,比起要挨打挨饿被灌春药调教、还要每天含男人的鸡巴被操的日子不知道强上几千几百倍。

至少他靠着自己的劳力在找生活。至少他能维护自己仅剩的尊严骄傲的活下去。所以,他比谁都拼。

那时候还年轻,对死这件事看得很轻,觉得大不了一死也倒乾脆,算是清还了欠倾城和藤堂鹰的人情。

脊椎骨受伤的那段日子,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变成废人,要比死亡更令人恐惧。差不了多少他下半辈子就只能在病床上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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