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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苏往生看着远处黑泽上只剩一线的红光说。
最后一缕晚霞即将消失时,黑沼泽的起伏好像明显了些,沼泽深处有什么在动一样。
那几个花侍眼睛睁得特别大,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啊!——”
一声凄厉尖锐惨叫,花侍们被黑沼泽深处的东西,猛地拽了进去。
来不及挣扎一下,就被沼泽淹没,沼泽涌起一个黑色波浪,重归寂静。
只有一个例外。
最近的花侍被一条红盖头圈住。
他半身陷入在沼泽中,拚命在挥动双臂挣扎。
祝双双被拽得一个踉跄,苏往生立即抓住她前面的红盖头。
他抓住那一瞬间,才知道沼泽的力量有多大,他们两个的力量和沼泽的对比,就是两滴水和一片无边海。
苏往生:“快来帮忙!”
黑色沼泽中的花侍也流着泪,痛苦地祈求地看着他们。
就和当时,他们在花神殿前,看到的花瓶中的玩家像他们祈求一样。
周围的玩家反应过来,一个个飞扑过来压住或拽住长长的红盖头。
十几个玩家一起,同样感觉到渺小的无力感。
他们根本无法把那个花侍向上拉一点,反而跟着他一起,在向沼泽深处移动。
成了花侍,在各大家族圣水的恢復中,玩家们不再像在齐老板水牢里那般无力,体力恢復到巅峰,甚至随着血管变强硬,体力值也升高了,并且可以使用技能武器。
他们用比普通人强很多的力气,用各种技能武器加持,依然拉不上来一点。
黑沼泽中好像有一隻巨大可怕的怪物,将他们一串渺小如蚂蚁的人类,游戏般地向里勾拉。
随着夜幕降临,沼泽上的黑雾愈浓,里面的腐烂气更强烈,有什么“咿呀”听不清的声音,在一下下如刀刺大脑。
来不及了。
也无能为力。
很多花侍正打算松手,忽然一层黑色物质从后传来,将红盖头崩得更直。
一隻白且瘦的手,在花侍们身后,拽住红盖头的尾部。
宁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鬼生,用力。”
“嗯!”
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最前面的鬼小孩,小小灰白手上出现如裂缝一般的黑纹。
他在前面,最直面黑沼泽中诡谲幽深的力量,拽着红盖头,小小的脚竟然后退了一步。
同时后方施力,黑色能量直衝沼泽。
黑雾浓成水珠,变成黑雨滴滴答答落在花侍们身上,腥臭、冰凉却灼烧皮肤。
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红盖头,终于向后收缩。
那个被腐泥不断吞噬的花侍,被他们从黑沼泽中拽了出来。
玩家们心中一喜。
不管这个人重不重要,这种拚尽全力,把人从看起来不可战胜的存在手里拉回来的感觉,总是让人多少有些欢喜的。
可这喜悦隻持续了一秒。
那人被拽上来时,带出一片液体,溅落在玩家们的脸上和身上。
那液体中和了古老陈旧的腐朽气,和新鲜滚烫的血腥气,又冷又热地衝击到皮肤上。
被拽上来的玩家重重落地。
只有一半。
消失的下半身和上半身连接处,是碎裂不堪的细小锯齿,像是被什么腐蚀掉了。
这腐蚀还在继续。
从腰腹位置,到他掌心向上交迭托举的双手上。
天空中下起密密麻麻的黑雨,黑色沼泽如海浪翻涌,上面传来他们每晚都能听到的如鬼泣的呜咽风声。
花奴
花侍们出来时,个个都很狼狈。
他们身上溅满不明液体,黑雨水在衣服上侵蚀出一个又一个坑洞。
狼狈不仅体现在身体上,还有精神上的。
他们疲惫地站在树林外的出口处,像是被打蔫了的花枝。
野南望仿佛没看到他们的颓丧,只看到他们带出来的花,不住地点头。
尤其是看到宁宿也带出来一株繁茂的花后,他温和地站到宁宿面前,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没有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暮气沉沉的笑,“我就知道,你很优秀,做的很棒。”
宁宿:“那有奖励吗?”
野南望笑了一声,“你想要什么奖励?”
宁宿:“可以来一份全肉套餐宵夜吗?”
“……”
野南望:“花侍要保持身体的纯净性,少吃肉多喝圣水。”
虽是这么说着,可能是宁宿的表现实在让他开心,回去洗漱后,就有人给宁宿送来他想吃的全肉套餐。
宁宿给两个小孩一人一个大鸡腿,让他们在房间啃,自己抱着一盒牛肉干,拉开木门,看到茶室里没人,宁长风又没有出来的打算,才抱着牛肉在茶室坐下,拉开外门。
院子里每一套房间的茶室都面向中心湖,房门推开,围着湖泊的六套房茶室里的玩家,就可以直接交流。
傍晚在后面沼泽死
', '>')('的玩家是他们院的,就是那个白发原生世界花奴的室友。
他们一起努力,把那个花侍从沼泽里拉出来,但是隻拉出半截。
那半身也在他们面前被腐化,变成一滩尸水流入了沼泽里。
虽然他们依然没能救下他,但他们的努力被白发花侍看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点,他愿意跟他们说话了,此时他也拉开了茶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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