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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身影是弯曲着的,弯腰伏在一个躺在床上人的身上,伸手要去碰他的脸。
那个人太瘦了,弓起的弧度有一处瘦削又尖锐,像是一位瘦骨嶙峋腰直不起腰的老人,正弓着腰,拿着镰刀割草。
车里好像安静了很多。
不少人在关注着那里。
就连死尸们的念叨声好像也小了。
这样的安静中,有人一定更紧张,几乎要窒息。
宁宿拿起一个床上的骷髅头,用力向床下砸去。
“嘭!嘭、嘭、嘭……”
安静中忽然响起这样一道声音,所有人和“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一路追随那个越滚越远的骷髅头而去。
就在这一秒,方琦半埋在枕头里的脸,微微动了一下。
他快速又轻缓地呼吸,颤抖着蹭掉额头上的汗珠。
被子下的身体在稍微放松时,反而控制不住地颤了起来。
他紧紧咬住后槽牙,双手按住床板,拚命撑住身体不要颤抖。
他几乎用尽全力,用力到下铺的庞洋都听到到上面的床板裂开的声音。
上面人的紧张和恐惧由此可见。
庞洋也被这种紧绷的气氛感染,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一下,想到昨天晚上被那个奸诈死尸靠近时的场景,他也开始颤抖了。
他不断在心里祈祷,“撑住啊兄弟,一定要撑住,不要回应他。”
骷髅头滚到司机后面停止了,大家的视线要收回来。
忽然,宁宿背后冒出一个小脑袋,“嗯?”
小男孩飞快地爬起来,吧嗒吧嗒去捡那个骷髅头了。
他还记得,在古堡里,就是他给曼曼找到了这样一个骷髅头,从那以后曼曼每晚睡觉都要抱着它。
这会让在襁褓里的曼曼很有安全感。
宁宿:“……”
他看到车里几乎所有人和“人”的视线,又都移了过去。
小男孩抱着骷髅头开心地跑回来。
宁宿瘫着脸想,现在还能假装不认识他吗?
一个“人”挡住小男孩的路,是个老“人”。
小男孩旁边床上躺着的就是谷兴华,他在昏暗中恶劣地笑了。
那个叫宁宿的,没什么本事竟然敢反抗他们副社长,就是在找死。
他还一副不敬畏副本的样子,白天率先走下车,还烤什么地瓜,不是在找死,是在博眼球吧。
谷兴华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就不要博眼球装与众不同,像他这样好好抱大腿求生存。
不然,呵,就要尝尝后果多可怕。
灰暗中,一颗在恐怖世界里逐渐畸形的心臟兴奋地跳着,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
小男孩抬头看向这个老人,“嗯?”
老人年纪应该很大了,脸上很多皱纹,颧骨处还有棕色的老年斑。
想到宁宿跟他说要礼貌,小男孩抱着骷髅头,抬头对他说:“爷爷好。”
老人没动,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小男孩抬头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拽他的袖子,小手擦过得他的手指,拽着袖子晃了一下。
那老人慢慢伸出布满老年斑的手,放在他脸上摸了摸。
一苍老一童稚,一褶皱一光滑,同样冰凉的皮肤相贴。
那老人点头,声音苍老喑哑,“乖,回去吧。”
所有玩家都是一愣。
鬼生:“嗯!”
他抱着骷髅头开心地回来了,把它好好地放到曼曼的怀里。
那老人视线跟过来,对宁宿点了点头。
车上很多死尸都看向宁宿,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们看宁宿的目光,不阴森也不恐怖,像是在看认定的同类一样。
谷兴华用力咬住牙。
他忘了,这个小男孩他不是人!
这个老死尸摸了小孩的脸,确定他不是人后,就连带把带着小孩的宁宿当成同类了!
竟然白白让他捡了一个大便宜!
那个床上,小女孩也站起来,她抱着骷髅头过来,重重地用骷髅头砸向刚才幸灾乐祸的人。
“……”
全车一静。
庞洋没看清之前发生了什么,但这一看就是那个叫谷兴华的得罪了这边。
他不禁在心里念叨谷兴华:
你怎么敢啊?
你不知道这一家三口可是关系户,认识这辆车的恐怖司机小姐。
刚才还很明显跟这车的车头搭上关系了。
你,拿什么和他们斗啊?
谷兴华的头被恐怖的骷髅头猛地砸中,差点叫出声。
他一脸懵,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竟然当着死尸的面打他!
他敢怒不敢言,非但不敢言,还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引起死尸的注意。
小女孩血蒙蒙的眼睛盯着他。
妈妈说过,不能杀人,但也不要受气。
这个人一再三地挑衅,真让人生气,所以可以打。
看得那人再也不敢抬
', '>')('头看,小女孩眨了下眼,大眼睛童稚可爱,她牵起老人的手,甜甜地说:“爷爷,妈……哥哥给您两个烤地瓜,您看到了吗?”
“……”
老人被她牵着回到床铺,他坐在床边,从床下拉出一个菜篮子。
那隻死公鸡还在上面,它的血已经流干了,鸡头歪曲地扭在一边,黑红干涸的血遍布整个菜篮子,在黯淡的光线下,有些阴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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