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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行來到沈夏生所租的房子時柳惜兒還以為走錯了,直到沈夏生拿出鑰匙打開門才確定他真的租了眼前的屋子。
柳惜兒原以為沈夏生會租個便宜的屋子,沒想到他居然在市集街上租了一個帶院子的雙層屋。這屋子光看就覺得租金不便宜,柳惜兒沒想到他那麼大手筆。
「這一樓看起來應該是個店面,莫非相公想做點小生意?」柳惜兒問。
「這間以前是賣雜糧乾貨的店。一樓是店面,二樓是倉庫,後面院子還有個堆雜物的柴房。」沈夏生一面比劃一面道:「我打算從這裡隔開來,前面賣些酒水之類的東西,後面砌個灶做當作釀酒的酒坊。」
「酒坊?相公會釀酒?」柳惜兒好奇的問。
「在軍隊裡學的。」沈夏生道。
很多人以為參軍就是上戰場打仗殺敵,其實一個軍隊裡負責後勤的比例相當可觀。當年沈夏生入伍時才十四歲,也不知是年紀太小了,還是長官看他可憐,就把他分發到伙房去打雜。
沈夏生在伙房一待近兩年。當時有個廚子是會釀酒的,沈夏生某次幫他掩蓋失誤,他為了報恩就把釀酒蒸酒的技術教給了他。
「聽說這幾年酒變貴了,去年嬸娘家要不是生兒子都捨不得用。」柳惜兒有些擔心:「這樣會有人買嗎?」
「有。我問過客棧也問了一些鎮上的人,多少還是會有用酒的時候。」沈夏生說:「一斗糧食大約可以出四斤多的酒,扣掉釀酒用的糧食與酒藥的錢,還有租酒牌的錢,是能有些利潤。」
大規模的戰爭結束了幾年,又趕上連年豐收,景氣復甦得很快。柳惜兒沒出過青竹村所以不知道,外面的人荷包其實沒她認知的窘迫。
沈夏生沒跟柳惜兒說,其實他除了釀酒蒸酒外,還學了接酒藥。只是他只是記下了步驟,沒真的接過酒藥。
「酒姐姐喜歡喝酒。」杜大壯突然道。
沈夏生聞言回頭看柳惜兒:「妳喜歡喝酒?」
「在杜家時喝過一些蜜釀的梅酒,香香甜甜的,沒什麼酒氣。」柳惜兒道。
這幾年官府抓販賣私酒抓得很嚴,特別是糧食釀的酒。但對自家少量釀一些自用,或是一些不用酒藥釀的酒倒不怎麼管。
「妳若喜歡,之後也可以做一點。」沈夏生道。
要知道蜜可是比酒都貴上幾倍,不是杜家這樣的地主還真喝不上。沈夏生這承諾可說得上豪氣。
柳惜兒心中甜蜜,輕輕「嗯」了一聲。也主動出主意:「這門面夠大,夏天可以兼賣些涼漿與熟水,冬天就賣點酒釀湯,你說好不好?」
「好是好,可我們現在該做的是先把這房子好好打掃乾淨,不然今晚可得睡灰裡了。」沈夏生的話很務實。
這屋子的前任租客搬走時很多東西沒收拾走,後來房東也一直沒有打理。沈夏生前幾天把屋子租下來後,花了不少時間把該扔的東西扔掉,也有簡單清掃一下,但要住人灰塵還是大了點。
「那就先來打掃吧。相公,我們要去哪裡打水?」柳惜兒問。
「院子後面有口井,在那邊打就可以了。」沈夏生道。他當初會情願貴一些也要選這間屋子,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這屋子後院有井。
要知道釀酒可是得用不少水,若是離水源太遠的話會光提水就會很辛苦。
「那可太方便了。」柳惜兒難掩驚喜,招呼杜大壯一起灑掃。
在三人合力整理下,總算在黃昏前把屋子裡面清潔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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