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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许则言,在窄小的巷道里截住她。
他的身后是西下的夕阳,赤色霞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在光滑的青石板上。
他穿着校服,白衬衫,墨蓝西裤,蓝色领带被拉得松松的,露出解开了两颗纽扣的衬衫衣领,皮肤白得发光。
他的手横过她的身前,按住巷子的墙,拦住她的去路。
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压在布满了青苔的墙壁,更显得白皙。
你跟我着做什么?他的声音很冷很冷。
我没有林妙妙也知道,这个时候的谎言很无力。
快一个月了吧。许则言勾唇,冷冷地笑:你当我是瞎的吗?
不是。她飞快地扬起头来,对上他淡漠的眼,冰冷的目光让她浑身一凛。
许则言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凝视她。
林妙妙的脚步退后一步,对不起。
他的手指缓缓下落,滑过她包上的钥匙扣,和紫色小兔一起拴在钥匙圈上的有个易拉罐的拉环。
我前天看见你捡这个了。他的手指轻轻勾起拉环,又放下。
林妙妙满脸通红,是许则言前天喝的可乐的易拉罐拉环。
她低下头去,对不起。
你喜欢我?他扬起唇角,似笑非笑。
林妙妙眼眶涨得发涩,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对不起。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他的声音忽然轻柔了许多。
她哽咽了下,林妙妙,高三四班。
嗯,我记住你了。许则言靠近她,低声道:别再靠近我,也别再痴心妄想。
她的身子忍不住地抖了一下,眼泪从眼角缓缓坠下。
也别再跟着我。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扬长而去。
林妙妙终于想起来,那张纸笺上的字为什么这么熟悉。
原来那是许则言的字迹。
她曾经在学校的玻璃公告栏里,看过许则言的字,她时不时地去看,一直到里面的内容被换掉。
直到那一天傍晚,她被许则言在学校附近的巷道里拦住。
她和许则言来自一个地方,一个高中。
以前,他在学校是宛如男神般的存在,长得帅,成绩好,钢琴比赛也常常拿奖。
林妙妙和很多女生一样,一直偷偷暗恋着他。
她只是无意中发现,许则言在高三的时候,突然搬到了她家附近的小区。
因此她会在放学的时候,有意地追随他的身影。
结果没想到,很快就被他发现了,也被他讨厌了。
林妙妙此后特意避开了和他同一时段回家,但在学校仍不可避免地会遇见他。
明知道没有可能,但那种心动的感觉,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此后,林妙妙把所有的身心,彻底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后来,他们甚至考到了同一个大学。
许则言学的是金融,但是他常常会在艺术系的琴房里出现。
好几次,林妙妙经过艺术楼,都曾无意中瞥见他,她甚至还在学校的林荫绿道上,与他面对面地相遇。
他依旧淡漠地与她擦肩而过,仿佛从来就不认识她,没有见过她。
而她依然选择,把一份悸动的青涩情感深埋心底。
林妙妙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栋别墅里再次遇见许泽言。
她知道他不住校,但她也没有去刻意打听他住在哪里。
结果,他居然住在学校附近的这栋别墅里。
原来,他就是陆骁口中,那个不喜欢下来吃饭的怪人。
她从前对他的了解其实也很有限,看到那张纸笺才知道,许则言喜欢吃甜点。
钢琴的曲调已经慢慢接近收尾,林妙妙心神恍惚地走下楼。
她甚至感觉到胸口的胀痛,荷尔蒙的波动让她的乳尖开始渗奶,不过片刻,内衣就被浸湿。
她拿手按住胸脯,低头向楼下快步走去,却没想到在楼梯上撞到一个人。
妙妙学姐。
陆骁应该是又去健身了,运动背心和短裤外的蜜色肌肤滑动着晶莹的汗滴。
他抬起白毛巾擦了擦脸颊,黑发柔顺地贴在额前,显得他的眼睛更明亮了。
他看到了她泛红的眼眶,手伸出来,却在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停在了半空中。
平时欢快的声音沉了下来,学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慌乱地抬起另一只手,一起遮掩住微湿的外衣。
这个动作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陆骁的视线也跟着下移,她赶紧缩着肩膀跑下了楼。
陆骁在楼梯上呆站了很久,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他深呼吸了几下。
那个味道,和他那天在体育器材室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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