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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寿康宫,梁九功就忍不住问道:主子爷,您今儿真要翻牌子啊?
翻啊,为什么不翻。皇帝负手悠闲道。
梁九功闻言不可置信道:那,三公主那边
她怎么了?朕不是说了绝对不会主动去见她嘛。皇帝气定神闲道。
梁九功一脸茫然,以他对皇帝的了解,皇帝根本不可能这么容易顺从皇太后的建议。
皇帝看起来心情却颇为不错,悠闲地往乾清宫晃,进了乾清宫又让人把内务府管事太监传来,吩咐了一些在梁九功看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然后又传了刘声芳、换了几个敬事房的人,一连串的操作实在令梁九功摸不着头脑。
好在,谜底很快就揭晓了。
是夜,凤鸾春恩车叮叮当当驶向永和宫。
皇帝今儿前脚出了寿康宫,后脚皇太后就放出了皇帝松口要入后宫的消息。
一众妃嫔跃跃欲试,满心期待。
可皇帝在一众人的翘首以盼中,翻了永和宫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答应的绿头牌。这答应大大咧咧,神经大条,一向没什么心机,却也没什么出众之处。
实在没什么人料到率先侍寝的人会是她。
记性差的几乎想不起来她是谁。
有记性好的左思右想才想起来这位答应做过最惊天动地的事是什么,越发觉得难以置信。
这位答应姓牛,人如其姓,也确实很牛。
曾经在第一次侍寝被抬上龙床后,在等待皇帝到来的这段时间里,睡熟了过去。
睡眠质量之好,让姗姗来迟的皇帝都不禁羡慕。
这位牛答应当时被叫了几声都毫无反应,还不经意发出些睡得很香的呼噜声。睡眠之沉,让皇帝颇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最后皇帝也没有降罪,只是吩咐人把她送了回去。不过自那以后再没有翻过她的牌子。
如今时隔这么久突然又翻了她的牌子,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凤鸾春恩车一路来到乾清宫阶前,按例这答应该出来步行上阶,而后沐浴更衣,被司寝的宫人伺候着抬上龙床。
可半晌,车里的人毫无动静,压根没有出来的迹象。
就在梁九功不禁担心这位答应是不是又睡着了的时候,却见皇帝阔步向前亲自掀开车帘,从里面抱出了一个被裹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面目的人影。
轿子抬过来。皇帝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睡得无知无觉,只露出一点儿下巴尖的人儿轻笑道。
几个安静侍立的太监连忙将轿撵抬来,皇帝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了进去,看着这人头靠着一边,呼吸清浅毫不知事的模样,唇角忍不住的扬起来,小心点抬进朕的寝宫,别把她弄醒了。说着他放下了轿帘。
是。几个小太监都是皇帝的人,对于皇帝的命令虽然纳闷,但也绝不多言。
只乖乖执行命令,把这位看不清面容又睡了过去的传闻中的老答应,抬进了皇帝的寝宫。
寝宫里,皇帝挥退了一众人,而后掀开轿帘蹲在轿子前,盯着轿子里还在沉睡的人儿看了半天,他唇角微扬,兴致盎然。
梁九功,把今儿下午朕放在药匣里的那个蓝色瓷瓶拿来。室内传来皇帝吩咐的声音。
门口守着的梁九功连忙应下,翻找之后推门而进,奉给了皇帝。
只见皇帝打开了瓷瓶,放在轿子里那偏头沉睡的人儿面前,让她闻了闻。
很快,那人看着就要醒来,她迷蒙着抬起头来,眨着困顿的眼睛朝外看。
梁九功眼睛立时瞪圆了。
这,这不是三公主吗?
那,那个老答应呢?
梁九功不自觉的往皇帝身上看,皇帝凤眸微眯,笑的得意,仿佛知道他的困惑一般,低声道:朕这招叫偷梁转柱。
而且最关键的是,也没有违背他绝不先去找端静的誓言,毕竟这可算是端静自己找上门来的。
端静悠悠转醒,她脑袋还有些昏沉,扶额迷蒙,眨着眼睛半晌才看清自己身处何处。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皇帝,皇帝看着她好似也一脸惊讶。
端静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居然身在一个狭窄的轿子里。
这她刚准备出声问询,就被皇帝打断。
皇帝先声夺人,一脸不可思议,气愤道:这是哪个蠢货接错了人?怎么把三公主给弄来了?朕明明翻的是牛答应的牌子!
梁九功看着皇帝毫无痕迹的表演,不禁心下赞叹,果然是皇上,这心理素质绝了。
这一下弄得端静也有些发懵。
明明她印象中自己正坐在桌案前写字,怎么一睁眼居然到了皇帝的面前。
端静轻轻晃了晃脑袋,仔细回想。
黄昏,她正在练字。
那时绿衣突然捧着一个小盒子进了门,喜道:公主,您不知道,现在宫里人人都给您面子,什么好东西都上赶着送给咱们。您瞧,这是内务府刚送来的沉水香,说是安眠静思之
', '>')('时点上最是有效。您向来觉浅,刚好奴婢给您点上,您今晚试试效用,若是好了,奴婢下次再去多要些。
端静正在凝神临着姜夔的《跋王献之保母帖》,这帖小楷婉约清秀,她颇为喜爱。
听到绿衣的话,她也没有多思量,直接嗯了一声,便随她去了。
绿衣一边燃香,一边想起了什么,带着些愤愤道:听说皇上今儿翻了永和宫里牛答应的牌子,这会子那牛答应身边的人正手忙脚乱的给牛答应收拾呢亏奴婢还以为皇上对您
绿衣!端静闻言搁笔,面容严肃道:他是皇帝,爱睡谁睡谁,我管不着,不能管,也不想管。我们已经说好了断了,以后他的事不要告诉我。
绿衣讷讷点头,是,公主
端静垂眸擦了擦手,而后坐在椅子上凝神静气欲再提笔,却突然感觉头脑昏沉,一阵困意袭来,帖上的字打着旋儿在她眼前晃动而后她就没有了意识。
再一醒来,就身在此处了。
面前,皇帝还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沉脸唬道:既然把牛答应弄没了,那就拿你来赔吧。
说着他低头就往轿子里钻。
端静眼下已然反应过来了,怎么还能叫他糊弄住,气极反笑,这么没皮没脸的事儿您都能干得出来?那什么沉水香,是不是你让人送来的?!
皇帝眉头微挑,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模样。
端静气笑了,伸出脚就去踹他,起开,说好了了断,你又出尔反尔!
她声音纤柔,纵使发怒也没有多少威力。
皇帝唇角微扬,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脚腕,坦然道:朕可没出尔反尔,朕说绝不会主动找你,朕做到了。如今是你先送上门来的。朕可不算破戒。不过你都撕毁了誓言,想来以后倒也不必遵守了。
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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