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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冒昧问一句,殿下是要把这透骨欢用在谁的身上?
姬步云把药送到禹王手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天性仁慈,这般违背医德为禹王配置毒药终究令他寝食难安。
一报还一报,仅此而已。禹王握着药包,神色平淡。
姬步云皱眉,明显不赞同。
殿下,她只是一名弱女子,与您已有夫妻之实。您何必一向高风亮节的姬步云欲言又止。透骨欢不似平常催情药,那夜若是禹王有足够的自制力忍着不碰她,一夜过后药效便会自行消散,船过水无痕。
禹王碰了她,便证明那天晚上他的确被她吸引了。既然如此,他又已经夺了对方的身子,何不大大方方地把人迎入禹王府?
在他看来,禹王理应为那女子负起责任,又何必非要用这般手段折辱她。
她岂能与一介弱女子相提并论。
语气蕴含淡淡的讥讽。除了她乔楚芯之外,普京贵女可没有第二个人有那个胆量对男人下药。
姬步云深吸一口气,又一次后悔当初为了一个御医的名头,被连哄带骗地投身禹王麾下。外表光风霁月的禹王什么都好,就是爱记仇这一点有失君子风度。
即使无关风月,殿下的身体如今与她息息相关。您难道不打算迎她入府吗?
举止粗鄙,放浪形骸。乔楚芯不配。
他不可能纳那样一个女人为妃。
若是他真的把正妃之位给了乔楚芯,那不就遂了幕后之人的意了?一顶小轿只是气话,安宁侯是纯臣,从不站队任何皇子,更不可能让府上的嫡女为皇子妾室。
再说了,就算安宁侯肯,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乔楚芯若是识趣,日后他便把解药分于她。若是她不识趣的话,那自有她的苦头吃。
姬步云无言以对。
皇室贵胄的想法,他想他是永远都不会明白了。
但愿禹王永远不会因为他今日的选择而后悔。
*
女郎能与鸾悦公主交好,实为大喜。留守月中阁的春兰笑意盈盈,为乔楚芯多了一个身份高贵的相识而高兴。她只当女郎是在冬狩的时候与公主认识的,丝毫没有怀疑为什么过去十四年没有交际的两个人一下子就熟悉到能下帖子相邀了。
知情者秋茴却是愁眉苦脸。能有什么好事?那鸾悦公主可是皇后所出,禹王的胞妹。女郎与她从未有交情,她最是清楚冬狩的时候公主与女郎根本没有玩到一块儿。想来想去,也唯有女郎与禹王的私情能够解释为什么鸾悦公主私宴的请帖会被送来安宁侯府,并且指名道姓的是给她家女郎。
这是一场鸿门宴,女郎命休矣!
春兰,我之前与宫中贵人的关系如何?乔楚芯握着请帖,同样也想到了禹王的身上,心中发怵。
她本来已经平复心情,开始尽可能适应现在的身份,这些天来也十分用心地观察周围的人。
如今又被宫里的神来一笔打乱了。
眼前名叫春兰的大丫鬟是原主的另一个心腹。春兰知礼心细,秋茴胆大泼辣。在人情往来的方面,春兰尤其比秋茴机灵。
女郎甚少入宫,从未与任何公主娘娘结缘。春兰想了想,如此答复,转头又瞪了秋茴一眼。都怪秋茴照顾不周,才让女郎发高烧以致记忆缺失。
既无结缘,也无结怨。先前乔楚芯就是再骄横跋扈,也没有招惹宫里的人。
我明白了。明日你们随我进宫,记得眼观鼻,鼻观心。少说少做,切记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是,女郎。春兰与秋茴应道。
面对女郎的变化,春兰最为欣喜。
熄灯吧,我要就寝了。
春兰与秋茴退到了外间守夜。
乔楚芯躺在床上,久久未眠。
非是怕,而是在想事情。
经过几日修养,她压下了彷徨,开始找寻回到现实的方法。她没有所谓的系统,一切都要自己摸索。思考了许久后,她怀疑之前的高烧是她严重偏离剧情的惩罚。如果是真的话,是不是只要她安稳地演绎完属于自己的剧情,就能被释放回到现实?
这个思路有待验证。
不过话说回来原身的结局是什么?似乎是被远嫁到边境?
乔楚芯心中思虑万千,对明日入宫的事宜忧心忡忡,终是阖眼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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