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才处理好伤口,从医院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大半。
程夕左边的眼睛被纱布挡住,右边的眼睛也因为哭泣而有些红肿,奚冉见她没有大碍,模样却又滑稽,憋着笑,无不惋惜地咂嘴:“好好的一张脸,要留疤了。你说你跑什么呢?”
程夕微微地偏过头去,在程朝手心里狠狠地抠了一下,被程朝抓住手指背到身后。
“谢谢你们,今天太晚了,我就先带夕夕回去了,明天我再把钱还给你们。”
叁个人谁都没想到要去医院,又没有大人在身边,医药费还是一起凑出来的。
“那行,我们就先走了,你有事给我们打电话。”奚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项磊拉走了。
走得远了,她才得以挣开他的手:“你拉我干嘛?”
“人家亲兄妹,哪用你操心?”
奚冉还是不放心,又回头看了几眼。
“走了走了,别看了。”项磊在背后推着她往前走。
“臭石头,你好烦!”
“烦我也要说,程朝根本没答应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奚冉停下脚步问:“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是打听过了,”项磊把小电瓶车骑到她面前,嬉皮笑脸,洋洋得意,“你还是和我最般配。”
“滚!”
“好好好滚滚滚,那你走不走?”
奚冉很没骨气地坐到后座上。
项磊激动地吹起一声口哨:“友情提醒一下,最好抱紧我的腰,我骑车很快的。”
回答他的是落在后背上的一记巴掌。
电瓶车穿梭在无人的路上,晚风灌进衣服里,把项磊穿在外面的衬衫吹得鼓起来,轻轻地贴在奚冉脸上,倒像是项磊在拥抱着她。她的脸忽然烫起来,鼻腔间满是洗衣粉的气息。
真是奇怪,他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了。
奚冉悄悄地伸出手,拽住衬衫的边角,衣服不再贴着她,拥抱也被迫分开。晚风从她身前穿过去,竟然有些凉意。她手上忍不住放松了些力气,衬衫又鼓起来,小心翼翼又无比珍重地蹭着她脸上的绒毛。
同病相怜的人啊,拥抱总是温暖的。
项磊跑调的歌声从前面传来:“共你有过最美的邂逅/共你有过一些风雨忧愁/共你醉过痛过的最后……”
学了大半年的歌,居然还是没一句在调上。
“喂。”她拍拍项磊的背。
“干嘛?”
“要不要去江边吃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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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是张学友的《只想一生跟你走》,我觉得泳儿翻唱的版本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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