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寄托罢了。
去他妈的上帝。
神父站在台阶上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没有上帝。”他忽然这么说,语气轻松愉悦。
安娅惊讶的张了张口,虽然她潜意识里认为神父不像是追求虚无缥缈的信仰的人,但是此刻神父态度真坦诚的让她哑口无言
一定要比喻的话,就好比牧羊人说自己不会牧羊那般荒谬
“您这么说合适吗?”好半天安娅吞吞吐吐道。
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个神父?
神父却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那您觉得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或者您觉得教会是什么?”
神父没有等她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野心家们披着羊皮高举十字架声情并茂的演讲台,上位者茶余饭后对世道点评的一番余兴节目,流浪者的净土,受难者的庇护所,男女思念的寄托地”顿了顿,神父总结道:“都是你们自己,心有所求而已。”
如果不是此时场地气氛不合适,安娅真的想给神父这番话拍掌称赞,但是由一个不信神的神父亲口说出来,她难得产生了点儿扭捏感和荒诞。
她看着神父清冷的面容露出不屑,被黑色修士袍勾勒出的修长身躯,恍然想起第一次在教堂见他的场景。
“您的演技真好。”安娅感慨道。
神父闻言挑了挑眉,语气轻快的回道:“谢谢夸奖。”???并没有夸奖好吗
“那个女人”她还是很好奇神父给了她什么样的暗示,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神父看她一眼,走下台阶,意味深长道:“也许不久就能听到某位子爵去世的消息吧谁知道呢?”!!!您果然暗示了她什么啊。
安娅觉得今天她的大脑受到的冲击太多了,以至于她忽视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但是现在她想起来了,不由得指尖微微发颤,连着声音也跟着轻颤起来,“您为什么现在愿意跟我说这些了您不怕我说出去吗?”
就算一开始是她胆大妄为,但是神父推拒她了不是吗,那为什么现在反而愿意对她坦诚了?甚至在发现她偷听时也是可以打断和警告威胁她的,可是神父没有这么做。
神父在不知不觉中撒了一张网,而她就是被网住的鸟。这个认知让她背脊发凉。
神父观察着她的反应,饶有兴致的反问她:“那您会说出去吗?关于今天所见到的。”
她当然不可能说出去,但是
“如果我说出去的话您会对我怎么样吗?”
神父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轻声道:“聪明人不应当问这个问题。”
安娅被这个举动惊得整个人瞬间凝住,然后她听见神父语气轻快的说:“拔去舌头挖空内脏钉上绞刑架怎么样?”
触碰到安娅颤抖冰凉的手指,神父松开了她的手腕离她远了一些,“开玩笑的。”
安娅浑身冰凉。
神父有没有在开玩笑她不想去试验,聪明的人从来不以身犯险。
她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在神父对她坦诚隐私之后自己还能装作不知的全身而退。
思考几秒后,她做出了保证。
“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可以发誓。”
神父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安娅不由得紧张的绞起了手指,“您可以当做今天我没有来过这儿”
神父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您想怎么样?”她有些不安的问道,隐隐中她觉得闯入了某个禁地,禁地里的怪物没有立即撕咬吞噬她,却也没打算放过她了。
神父确实没有打算放过她,在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享受般的任由眼前的女孩儿被不安和恐惧折磨的绞着衣袖,细长脖颈下的锁骨轻颤,鼻尖香甜的气息萦绕,他想起前一次见她时她那些过分的挑衅行为和话语。
然后很快他就想好了。
“和我在神像下做爱怎么样?”
安娅瞬间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僵住,她的大脑仿佛被置入了水流似的被冲击的一片空白,疯了吗您是?
神父被她的反应取悦,低低的笑出声,“我以为你挑衅我的时候是做好了准备的。”
她反应过来了她曾大胆的靠在神父身上问他有没有和女人做过爱,现在神父就毫不客气的回敬她了
她想哭,真的。
确认过眼神,是招架不住的人。
“我错了”
“我向您道歉”
“对不起”
道歉三连,安娅顿时觉得自己其实挺识时务的。
“迟了,你招惹我了。”
她听见神父这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