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尼丝是敢做敢为的。她打了我,还兴冲冲地跑到徐恩面前说:“我打她了。”我估计珍尼丝不会用这么平和的说法,她一定是说:“我打那婊子了。”我欣赏敢做敢为的人。我就不行,其实我想还手还口,但事实上我只会一动不动地哭。如果我动了,那一定是在哆嗦。
至于珍尼丝打我的原因,不用徐恩说,我也想的出来。不过徐恩还是说了:“我只想跟你一个人好好的。”徐恩的言外之意是,他和他的若干女朋友划清了界限。我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不过我笑了笑。我心想这一耳光是小儿科而已,徐恩那些女朋友当中,但凡有一个持枪的,说不定哪天我的脑袋就开花了。
徐恩的话,让我不得不感动了一下。但是我说:“徐恩,你是狼,你不要在我面前披上羊皮。”我害怕那种感动,真的害怕。
除了脸上挨了这一耳光,我心里还挨了一下扎。那是安娜扎的,在考试的第五天。事后我心想,这五天真是首尾呼应,让我里里外外都那么疼。
第五天是考试的最后一天,第三科也是考试的最后一科。考试结束后,安娜问我:“要不要出去玩?”我说:“我有点累了,不去了。”黄又青来找我,问我一些关于投资专业课程的设置。他计划在下个学期选一科投资课。我让安娜先走,然后我就杵在二楼的楼道里,事无巨细地向黄又青叨叨那些课程和教授。
我从楼道的玻璃看出去,可以看见徐恩那辆香槟色的尼桑,还有徐恩,他站在车外,依着车门。我笑了笑,忽然很想马上下楼,很想马上抱一抱他。
我不可能一直一边对黄又青叨叨,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徐恩,所以我仅仅看了徐恩两眼,就把目光扯了回来。但是,当我又看徐恩第三眼的时候,我傻眼了。
我看见了安娜,站在徐恩面前,她的右手拉着徐恩的左手。我心想:你们俩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还握手啊?就算是握手,也应该是右手握右手啊。我的脑袋嗡嗡的,好像扎进了蜂窝。
我转了转身,背对着窗。我庆幸,我的后脑勺没长眼睛,当我不想看什么的时候我可以背对着什么。我继续向黄又青介绍,嗓子眼儿越来越冒烟但情绪却越来越义愤填膺。黄又青欣赏地说:“你们北京女孩子真热心。”我甩甩手,说:“助人为乐,助人为乐。”感谢安娜,让我用十二分的热心为我们北京女孩子争了光。
黄又青买了两杯热可可,之后我们一边喝一边下楼了。我没有看向窗外。
徐恩不在车外了,他在车里。安娜也在车里,在副驾驶座上,与徐恩把水言欢。那是我喜欢的柠檬水,徐恩买了两箱放在他的后车箱里。那金灿灿的瓶子在安娜手里,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挺了挺腰板,心想这也没什么。我和黄又青还在把可可言欢。这杯可可的价钱至少抵过两瓶柠檬水。
安娜先看见了我,她笑了笑,下车,向我招手。徐恩也看向了我,脸上还有一副不知死活的笑。徐恩见了黄又青后,僵了一下。这厮,还当真是介意这个三岁小孩儿他爹。我跟黄又青慢条斯理地告别,光“再见”之类的话就说了不下三遍。黄又青走后,我才又看向徐恩和安娜。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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