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欠谁一场误会作者:小鬼儿儿儿
第31章
新学期的期货投资课程,由一位德国女人讲授。这德国女人高高大大,天天单穿着秋衣来给我们上课,同款式,不同颜色,一律扎在牛仔裤里。我一看见她,就会想起“艰苦朴素”四个字。我心想:要是我今后在期货界闯出一番名堂,我一定要给她买件像样的上衣。但就在开学后的第二个周末,在我在名牌店里过眼瘾的时候,我看见了她。她用两根手指拈着一张卡,递给店员,店员拿着卡轻轻一刷,再把卡递还给她时,还捎带递了一大两小三个袋子。就这样,我便再也不想给她买东西了。
新学期的其它课程,其他教授,也都有趣至极。总之,新生活美好至极。
在徐恩的爸妈来芝加哥之前,另一个人先来了。
彭其身边的那个三十岁女人给我打电话,说她想见我,还说,她已经在芝加哥了。定下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后,她问我:“对了,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嗯了一声,她便自问自答了:“我叫夏青青,青草的青。”她挂了电话,我还兀自怔着。青青,青草的青。
夏青青是来向我辞行的。再过:“黄青青,我们结婚吧。”
我变得无措起来,屁股在座位上挪来挪去,不知道该面向着哪边。河马先生见状,走过来拥抱我,我扯着嘴角笑,第一感觉就是这河马真软和。有同学开始鼓掌,越来越多的同学开始鼓掌。我眼睛酸酸的,像是进了柠檬汁,很酸很酸的柠檬汁。河马先生问我:“现在还能不能继续上课?”我说:“当然。”我口是心非了。我现在只能继续坐在教室里,至于定不定息,债不债券的,先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吧。
河马先生一宣布下课,我就扑到窗口了。童话般的广告牌下,站着徐恩,他像是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
我跑到广告牌下,徐恩的第一句话不痛不痒:“下课了?”我指着广告牌,问:“你这是干什么?”徐恩拍我的脸:“你不识字?”我斥他:“太丢人现眼了。”徐恩把我抱进怀里,感慨道:“女人啊,你早就想这样丢人现眼了吧?”我笑了,笑出眼泪了。
有同学从教室的窗口喊我,对我说祝福的话。徐恩在我耳边轻轻说:“我得逞了。”我不解地嗯了一声,徐恩又说:“我这中英文对照的求婚,就是要中国人美国人都知道,你有主儿了。”我连说:“居心叵测,居心叵测。”徐恩又向着我的同学喊:“她答应嫁给我了。”我心想:我答应了吗?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哎,要不就答应了吧。
我问徐恩:“为什么没开电话?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担心?”徐恩紧紧握了握我的手:“我记得我昨天告诉猪头黄青青了,我电话的充电器坏了。”我恍然地拍了拍脑门儿,之后庸俗地回敬了徐恩一句:“你才猪头。”徐恩继续感慨:“想不到猪头黄青青也有患得患失的一天。”我承认:“的确。”我这句简单的“的确”换来了徐恩简单但让我怦然不止的一句誓言,他说:“青青,放心,我会越来越爱你。”
第二天,徐恩的爸妈跟着他们的另一个儿子,徐悉,去了加拿大。徐悉去那边办事,也正好陪着爸妈游览一番,大概会在半个月后返美。徐恩对我说:“你这个丑媳妇又多了半个月的时间,争取变好看点儿。”我苦笑,半个月?我能变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