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灼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自从用谎言拒绝了荆瓷的每日午饭邀请之后,陶明灼这几天就莫名地过得有些不太自在。
荆瓷那天的神情陶明灼直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他的神色是极其明显的失落,甚至是连眼底的光也跟着暗淡下来的程度。
明明已经失落至极,荆瓷最后依旧教养良好地问:“那如果……每周我只请你吃一天午饭呢?哪怕只是一天也不可以吗?”
其实陶明灼当时真的有点撑不住了,但他觉得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就应该拒绝到底。
最后陶明灼对荆瓷说:“抱歉。”
那幅小小的汉堡油画,陶明灼最后并没有收荆瓷的钱。
他们两人的职位差距很大,原本就没有什么共同相处的时间,于是自从那天开始,他们在生活中自然也就没有了交集。
陶明灼预料到了再次见面时应该会有些尴尬,只是他没有想到,不过是不到一周的时间没见,荆瓷竟然会看起来……憔悴了这么多。
可能是因为心里存了事儿,陶明灼一整天的工作效率非常低。
下班后,同事都陆陆续续地走了,陶明灼又多赶了一会儿画稿,抬眼看表,发现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犹豫了一下,陶明灼站起了身,决定下楼买便利店的饮料和便当,今晚在公司稍微熬久一会儿。
拎着东西从便利店出来,陶明灼就看到一辆车停在了公司门口。
车门打开,他看到荆瓷从车的一侧走出来,而荆瓷的秘书则从另一侧下车,小跑了几步,过来搀扶住了他。
陶明灼记得中午的时候,荆瓷虽然看起来神态疲倦,但至少人是清醒的状态。
然而此时此刻,他好像连走路的脚步都有些踉跄,身旁的秘书想扶他走,他摇了摇头,像是在示意自己没事。
然后他又指了指后面的车,说了些什么,好像是叫秘书赶快回去的意思。
秘书的表情明显有些迟疑,但荆瓷的态度很坚定,于是秘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身上了车。
陶明灼拎着便当站在便利店门口,看着荆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即慢慢地转过身,脚步有些滞缓地向公司的大门走去。
回到工位后,明明这回也没有人再盯着自己了,但是陶明灼的便当吃到了一半,就有点咽不下去了。
他放下塑料叉子,站起了身,准备上楼。
回想起刚才荆瓷的样子,陶明灼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聊一下。至少陶明灼需要确定一下他现在这样的状态,不是自己周末的那番话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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