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朱砂有什么不得已苦衷,但那两条性命已是事实。木已成舟,你再去纠缠些身后事又有何用?”
展昭缓缓的抬起头看着身前的依旧清理脱俗的白衣男子,白色……不要染上污秽“不是的……她兴许不是……”
喃喃自语却被猛然出现在大开的房门口的两名锦衣男子所打断。
“不是什么?这可是谭兄在她闺房中搜到的易容药粉和陈情血书……”一个精致的妆盒同一方隐隐透着血迹的绣帕落在他面前的方桌上。
着一身紫衣的林君浩同穿着家常素色便衣的谭殷竟然会在这时出现,这却是让他真真的感到疑惑。
白玉堂却是熟门熟路的将二人引进门,点头示意二人入座。随手拿出两个青花瓷杯,慢慢的沏上一杯凉茶。
处之如此泰然,很明显这二人的到来完全就在他的意料之内。看他这般悠悠然喝茶的模样,不排除他们是他请过来的可能性。
展昭还未妄自从方才那般自怨自艾的情绪中找回正义化身的四品带刀护卫该有的神情。
而白玉堂只是浅浅笑着,扣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抚摸着上面的烤瓷花纹,只是眸中的神色无不透露着点点忧虑。
林君浩同谭殷相互对视了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谭殷四下里看了看,本就不甚锋利的眉梢蓦地变得凌厉起来。
“草民明白现在也许说这些有些冒昧,但既然凶杀案已经告一段落,二位还是尽早抽身离开这儿较好。”
“此话……怎讲?”
白玉堂慢慢的放下杯盏,漂亮的桃花眼里蓦地漫上一层肃杀之气。他并不喜欢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驱赶。
林君浩展了展宽袖边上不规则的褶痕,略微有些懊恼的看了眼谭殷。在他看来谭殷这番直接的将话摆明了讲出来,实在是有些冲动。就算展昭不会怎么在意,眼前这位骄傲出了名的锦毛鼠又怎会罢休这般被人下“逐客令”?
“白兄,但听小生一言。此番凶杀案虽说已经找到了真凶,且由白兄方才要小厮带的口信中小生也得知凶手已伏法。但……请恕小生冒昧。永安镇这一切迷雾的开端便是从两位踏进永安的那一刻便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林君浩略微瞥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谭殷,继续不紧不慢道:“谭兄之才想必二位也看得到吧。但是以他才华他却屈居这一个小小知县,二位可曾想过缘由?”
白玉堂慢慢的喝尽的杯中残茶,眼神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还妄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展昭,冷哼一声“就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欺软怕硬,害怕惹事么?”
“白大人谬赞,下官并不是这样的人。身为饱读诗书之人,哪一个不希望自己有一天能穷尽一生所学投保朝廷,更何况家师还是当朝尚书王安石王大人……只是这其中的因果,下官不便告知。”
谭殷冷冷的瞪了一眼多嘴的林君浩,但回话时却是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这一切都同自己无关一般。
白玉堂脸上的神情却是更加不屑,在他看来这些冠冕堂皇的隐瞒无非就是无声的默认。
刚想再吐出些轻蔑的言辞时,一直坐在对面不发一言的展昭却在这时摆手制止了白玉堂,抬起头注视着谭殷,眸中神色带着一种荡漾不开的明澈。
“你想要守护的东西展某明白,我也不会过多的为难与你。现在展某只需在做两件事,就会回京复命。你尚可帮我一次。”
☆、章五十九
章五十九
人这一生会遇到许多不得不低下头才能完成的事,或是迫于无奈的趋炎附势。
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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