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好像突然被拉到几个小时前,温热的喘息还有黏腻的窃窃私语,锁骨上的红痕还没有完全褪去,明明现在站在室外冻的脚脖子发疼,但迟喻却耳尖滚烫嘴唇发干。不去管身旁人打量的视线,迟喻梗着脖子往前跑了几步,一脸不屑的站在王霄身后:“放屁,老子像是恐高的人吗。”
“我坐第一排,你们都给我后面趴着去。”
少年人的一腔热血来得快也去得快,当迟喻在第一排坐下的时候,脑门被大喇喇刮上来的风吹的发麻。身侧的空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星目长身,眉间氲了几分冷淡,却在与他眼神相交时眉目舒展,眼尾软软的向下耷拉着。四条长腿蜷在不太宽敞的座位里,膝盖相触,付止桉扬眉笑了笑。
“别怕,爸爸保护你。”
真实的感受到了头晕目眩,这种感觉就像是喝多了酒,视线和大脑都变得不太清明。小车在轨道上缓慢行驶,咯噔咯噔的响声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胸口憋了一口气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垂在身侧的小指被人勾起,迟喻转过头,只觉得身旁少年的脸逐渐放大,最后冰凉柔软的触感落在他的唇上。
过山车在即将到达顶端时速度很慢,好像连带着心跳也放慢了许多,迟喻似乎能听见身体里的回音。大风从南刮到北,反倒让心变的滚烫,少年低声的喃喃被风吹散,但迟喻听的一清二楚。付止桉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能耐,单单几个字就燎烧了他簌簌漏风的心。
呼啸而过的风让视线变得模糊,连带着心跳声咚咚作响,掩在身后的小指越勾越紧,不动声色的剥离迟喻和内心深处的恐惧。周遭的一切都飞快的倒退,只要身旁人的模样越来越清晰,微眯的眼,还有唇边细细的褶皱都看的一清二楚。
直到过山车终于停下,两人紧勾的手指还攥在一起,迟喻转过头,瞧见少年原本柔顺的头发如今乱蓬蓬的堆在头顶,噗嗤的笑了出来。冷飕飕的风吹的五官发麻,但两人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大,像是终于吃到糖的幼儿园学生。
王霄从最后一排跑了过来,没细看两人之间涌动的热流,自顾自的笑着道:“卧槽这也太猛了,我在最后一排坐着差点儿没被甩出去。”他向后看了一眼一脸呆滞的纪晓晓,贼兮兮的压低身子小声说:“纪晓晓是哪儿来的妖孽,坐个过山车一声都没出,反倒是林川抖得跟个筛盅似的。”
“还英雄救美呢,真他妈丢人。”
迟喻蹙着眉揉了两下头发,歪着脑袋看向付止桉:“林川喜欢纪晓晓?”
付止桉淡淡的唔了一声,挑着眉笑着问:“你知道纪晓晓喜欢谁吗?”少年眸光一滞,黑漆漆的眼轻眨了两下,冷笑一声撇过头:“她喜欢谁管我屁事。”付止桉没接话,只是垂着眼睫笑了笑。
接下来的剧情发展的过快,以至于迟喻和付止桉站在鬼屋门口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林川一脸兴奋的冲着呆站在不远处的两人招手:“下午我们可是第一批,趁着里面群演劲儿大赶快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