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转角楼梯在隔断处投下一片阴影,穿着宽松校服外套的男生站在角落,拨通了电话放到耳边。没让他等太久,电话那头传来男生有些沙哑的嗓音,分不清是刚睡醒还是一夜没睡。
“今天不是考试吗。”
原本直挺挺的后背像是松了劲儿,付止桉嗯了一声,后脑勺靠着墙,接着说:“考完了。”短暂的电流声在两人之间响起,紧接着是男生有些疑惑的语气,轻声说怎么这么快。付止桉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无声的笑,脊背顺着墙面往下滑,蜷着腿坐在地上。
两人之间大概有几分钟的沉默,付止桉才说:“行李收拾好了吗。”
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付止桉觉得是迟喻在床上翻身的动静,他听见迟喻在那头应了一声,“收的差不多了。”
“过敏的药带了吗。”
“带了。”迟喻用肩头把手机夹在耳边,把放在桌上的白色药盒扔进行李箱。
“液体创可贴呢。”
“美国那边有卖的。”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彼此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从原本相错的节奏慢慢重叠。付止桉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想把迟喻的呼吸声听得更清楚些,但不知道是不是听力下降了,他越想去捕捉却越听不清。
“我考完试去机场送你。”
“不用。”迟喻答得很快,他似乎轻笑了一声,才重新说:“我他妈又不是小学鸡,不用你送。”
话虽然这么说,但在迟喻托运完行李拿着机票往里走的时候,他还是回了四次头。因为害怕漏掉那道身影,他还像个傻/逼一样踮着脚蹦了好几次,但付止桉好像没来。
没来也好,迟喻坐在机舱里,把准备好的眼罩戴好便窝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空姐来问他要喝什么,他也只是摇头。
付止桉去了,他站在机场外,看着天上越来越小的飞机发愣。他明明成绩那么好,这会儿却分析不出来,迟喻到底是不是在那架飞机上。
最后一场考试付止桉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写完了卷子,他将周围人的视线抛在脑后,把卷子放在讲台上就要走。坐在门口的男人取下眼镜,冲着付止桉努了努下巴,示意他把卷子拿过来。粗略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老师把眼镜取掉,用眼镜腿指了指最后一页的空白,“附加题怎么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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