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蔚点点头,说麻烦了。
看着医生跟两个护士一起把袋子抬进手术室,程斯蔚坐在沙发上,贺莱找不到他人,连着打了四五个电话。很快又打来第六个,准备接通的时候,男人站在他面前,双手有些焦虑地来回搓。
“您别跟沈峭说,他不让老年狗比赛,但我真是没办法。”
“不用我说他应该也会知道吧。”程斯蔚收起手机,“那么大一只狗没了,他又不瞎。”
“本来就年龄大了,还有病,本来就……”
后面半句男人没说,但程斯蔚知道他什么意思,沈峭要是发现,就说老死了或者病死了。这场比赛很明显,对方是一定要赢,既然要赢,他们出一只老弱病残,也是把损失降到最低。
程斯蔚没说话,男人也开始沉默,他站在手术门口来回转。在等待的时间里,程斯蔚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有血,应该是刚刚拿袋子的时候沾到的,血发黑,在掌纹里凝固。
手术门从里面推开,医生有些抱歉地摇头:“气管被咬断了,没办法。”
程斯蔚抬起头,透过半开的门,看见地上的黑色袋子,这么看,的确看不出袋子上沾了血。很突兀的,程斯蔚想起那天,沈峭问他: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们的命才是命
第17章
“挺不好意思的,还让您花了那么多钱。”站在医院门口,男人有些拘谨地冲程斯蔚笑笑,手下意识伸进裤子口袋里摸烟,顿了一下又拿出来。
程斯蔚笑了一下,说:“没事。”
消失时间太久,贺莱已经开始在轰炸的短信里发疯,程斯蔚给贺莱回了条信息,再抬头的时候发现男人正在盯着他看,在对上视线之后,男人微微弓背,问他:“太晚了,我开车给您送回去吧?”
“有点饿了。”程斯蔚把手机放回去,“您也没吃饭呢吧?”
“没……那您想吃点什么?”
程斯蔚走到车旁,拉开车门:“都行,您定吧。”
深夜里的高架上没什么车,男人把车开得很慢,偶尔会用余光瞄程斯蔚两眼。在拐进市中心之后,程斯蔚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还没问您怎么称呼。”
“陆丰。”男人的脊背挺直了一些。
“直接喊名字不太好,平时沈峭怎么叫你?”
“老陆,以前小的时候闯祸了也会叫一声丰哥,不过现在大了,用不着我,他自己都能摆得平。”提起沈峭,陆丰脸上露出笑容,脸上的沟壑舒展开。陆丰开车在市中心兜兜转转,最后挑了一个在他能力范围里最体面的饭店,他瞥了眼身旁男人的侧脸,小声问:“烧烤能吃得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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