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活该。”
等红灯的时候,程斯蔚想了好久,还是给沈峭打了个电话,提示音响了四五声没人接,程斯蔚把电话挂断,手机顺势扔在副驾驶上。可以算的上是多管闲事了,几个小时前表白失败,现在又贱兮兮地上赶着去给人家帮忙。
而且,他还把帽子落下了。
绿灯亮起来,程斯蔚轰了脚油门,向左打方向盘,径直超过前车。
拐进没什么车的大路,还没到狗场,程斯蔚就看见停在路边的黑色面包车,当地车,黑色牌照。顺着路往里开,轧过一个土坑,轮胎卷起尘土,程斯蔚直直地把车停在人群后面。
刚下车,陆丰就朝他迎过来,额头满是汗。
“来了。”陆丰把还没抽完的烟扔在地上碾灭,回头看了眼堵在门口的几个人,表情凝重,“估计是守不住了,我看过他们带来的文件,手续都是全的。”
程斯蔚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照的人睁不开眼,程斯蔚正在回忆今天有没有吃过敏的药,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走过来,视线扫过他的脸,在停在旁边的跑车上停留了几秒,才转过头看他。
“这儿你能说的算吗?”
程斯蔚笑了一下:“得看是什么事儿了。”
男人没接话,停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给他:“手续都在里面,包括市里出的批文,哦对,还有,我查了一下这个狗场的相关信息,发现你们的营业执照去年就过期了一直没有续,今年的强制险好像也没交。”
陆丰浑身是汗,咽了口唾沫,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就听见程斯蔚说:“这儿也不是什么后院饲养场,不买卖宠物犬的,最多也就是收留一下流浪动物。”把文件放回去,程斯蔚抬眼看他,声音带笑:“收留流浪动物也是对市容建设有促进作用的吧,市里对这些机构应该都是有扶持政策的。”
“保险我们下午就可以补,这确实是我们的不对,不应该想着这周围没有什么居民就忘记保险这事儿。”程斯蔚转过头,看着陆丰,“丰哥,下午去补一下保险吧,该交的罚款也交上,一码归一码。”
对上程斯蔚带笑的脸,陆丰怔了几秒,微微张嘴然后又闭上,点了点头。
“不用去交了。”男人叹口气,再看程斯蔚时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先生,我看你也是懂道理的人,就给你交个实底——这个狗场,是一定要拆的,政府要改老城扩新城,您说这儿弄一堆狗合适吗?”
“我没听到相关的新闻。”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逐渐出现刺痛感,程斯蔚抬手抹掉眼皮上的汗,“而且改老城,也改不到这儿吧。”
“批文都下了,刚才不是已经给您看过了吗?”
程斯蔚没说话,手续他刚刚看过,合法合规,章和签字都有,再争下去就算是胡搅蛮缠了。但是没办法,他没办法甩手走人,沈峭拥有的东西已经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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