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请我们俩一起。”程斯蔚用肩膀撞了一下沈峭的肩,“你都不知道沈峭挂掉你的电话之后车开得有多快。”
“是。”陆丰也笑起来,看着沈峭,说:“也得谢谢小沈。”
“不用谢我。”沈峭转过来,眉眼柔和,“我什么都没做。”
话刚说完,程斯蔚拽着沈峭的手腕,佯装生气地反问他:“什么没做?谁说你什么都没做的?”
知道程斯蔚在假装生气,但沈峭还是依着他点了点头,重新说:“好,我做了。”
晚上的住院部人依旧很多,几个人坐在病房里,时不时能听见门外传来的干呕声,撕心裂肺。坐在床上的陆丰忍不住去看程斯蔚的脸色,但当时站在狗场外就被熏到要吐的小少爷,这会儿正托着下巴十分认真地看坐在对面的沈峭。
沈峭在削医院送来的果篮里的苹果,瑞士刀在他手里显得很小,食指指腹压在刀片上,从苹果底端下刀,红色表皮削成薄片,绕着果肉画圈。沈峭吃东西有点糙,但是削苹果很仔细,果皮在他手里变得弹性知足,打着圈悬在半空。
同病房的小男孩正在很认真的看,直到削完最后一圈,苹果皮噗通一声掉进垃圾桶,小男孩很给面子地咽了口口水,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声音极其清脆。
沈峭抬头看他一眼,一双很黑的眼睛透着冷淡,小男孩被吓得缩了缩脖子,顺便用被子捂住胸口。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程斯蔚,沈峭又从果篮里挑了一个苹果,低头一边削皮一边说:“这个给你。”
因为沈峭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病房里沉默了几秒,程斯蔚咬了一口苹果,看着对床的小孩,笑着说:“他说给你的。”
小男孩露出一个很羞涩的笑容,小声说:“谢谢叔叔。”
趁着沈峭削苹果的空隙,程斯蔚想到什么,转头跟陆丰说:“这段时间病房紧张,过几天会有vip病房空出来,到时候你搬过去,照顾你女儿就比较方便了。”
“不用不用。”陆丰连着摆手,“能有个床睡觉就很好了,不用那么破费——”
“你不住,病房也是空着的。”程斯蔚笑了笑,“反正已经破费了,也不差再破这一点。”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陆丰点头接受,又连着说了几次感谢。
第二个苹果削好,沈峭站起来走到小男孩床边,把苹果递给他,顺便抽了张纸巾垫在下面:“别吃的哪儿都是。”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陆丰让他们先回去,走出病房,沈峭和程斯蔚在电梯口等了半天也不见电梯下来,最后索性转头走步梯。下到六楼,程斯蔚叫醒声控灯,转头看着沈峭的侧脸,笑着问他:“平时看你连西瓜都切不好,削苹果的技术倒是好到像是培训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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