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指快要碰到脸的时候,手腕被李呈蕴一把抓住,热度停留不到一秒,李呈蕴松开手,他看着禾真的眼睛,微微笑了一下。
“挺脏。”
李呈蕴停了一下,才补充下半句,“你的手。”
禾真看着黑乎乎一片的手掌,攥成拳背到身后。
李呈蕴的身高优势在这会儿完全展现,禾真看着他利索地踩上梯子,稍一伸手,他扒拉了半天也没能够着的棕色棋盘出现在李呈蕴手里。
“你拿着吧。”
李呈蕴皱了一下眉,他捏着棋盘一角塞给禾真,“太脏了。”
禾真抱着棋盘没说话,棋盘上的灰尘印在他胸口,看起来灰头土脸。
李呈蕴站了一会儿就往门外走,禾真跟在他身后,在准备开门的时候,李呈蕴突然停下了。
“你这个衣服好像跟我那件一样。”
禾真抱着棋盘的手臂收紧了一些,他点点头,佯装随意地回答:“是吗?我没注意。”
“是。”
李呈蕴推开门,正趴在门后偷听的周安被吓得一个踉跄,李呈蕴没在意,光线穿过琉璃窗在他的侧脸留下诡谲的颜色,禾真看着李呈蕴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嘴唇微张,“不过你穿着不怎么好看,以后别穿了。”
走廊灯光暗暗的,听墙角的周安也觉得有些尴尬早早的走了,社团活动散了场,周围很静,静到安千秋的每一声叹息禾真都能听得清楚。
安千秋有很多话想说,但她看到胸前沾着大片灰尘的禾真,又生生咽了回去。
头顶上的灯闪了一下,安千秋把火机拿出来又放回去,最后还是开口说:“李呈蕴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
禾真没说话,他正在低头掸衣服上的灰,但好像怎么也弄不干净。
距离礼堂的使用时间还剩下不到八分钟,禾真站在窗前,抬手在玻璃上印了一个黑手印,颜色不太均匀,食指和小指都只有一半。
“我打算搬到他的宿舍去。”
禾真突然开口。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安千秋皱着眉看他:“你怎么搬?”
“能搬的。”
禾真笑了一下,他手背把玻璃上的手印擦掉,“其实我可能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海市天气预报连着三天发出了橙色台风预警,薄蓝色的天空上有星星点点的白,气压明显变低,在室外站一会儿就让人喘不过气。
周安仰着脸看在上铺打包被褥的沈林威,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林威把拆好的枕套往床上一扔,指了指还没干透的床单:“要不你上来睡?”
周安没接话,他踩着床沿趴到上铺,把沈林威叠好的床单拿下来。
“我是搬个宿舍又他妈不是死了。”
沈林威把枕套递给周安,“以后该打球打球,该开黑开黑,啥都不耽误。”
“那你跟谁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