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现在的住宅位置,但是能不能见到他我不敢保证。”
“没关系,等不到的话离开就是。”
“好,我送你过去。”
她出发了。
她和立原道造坐在的士车上,眼睛看向窗外那些飞掠疾驰的繁乱影像。车辆驰过了横滨的边港。那里有许多涂着工厂标志的待发轮船。的士路过了被藏在大型建筑后面的垃圾场。那里有大量的集装箱。路边做小生意的妇女盘起了头发,气喘吁吁地在门外与门内来回奔波,一分钟内就抹了四五次汗水。
接着车辆还路过了一处隐蔽的贫民窟。无论一座城市有多么繁华,也总有被压迫被淘汰的一个角落,资本从来都是靠压榨别人踩上位,存在繁荣富贵就一定会存在被这些繁荣富贵给吃干抹尽了的受苦人,马克思的理论至今都不过时。如果战争袭来,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该怎么办?如果非得要和国外的异能势力产生武装竞争,那么这些和异能力八竿子打不着的普通人民,又是为何必须得受特殊人群所带来的罪孽?芥川出生的贫民窟应该还要更脏更乱一些,她这么想。
她突然流泪了。
“立原,你以为刚才我是在说胡话吗?其实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心话,我的内心确实是存在英雄情节的,就算现在我的认知和信仰都崩塌了,我也无法一下子就改变本性……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英雄。”
“你已经是了。”
“我不是。在福地樱痴眼里,我是他的一颗随叫随到的棋子,在芥川眼里,我是一个幼稚又喜欢炫耀的小姑娘,在人民眼里,我是一个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民族败类。就算我现在做出了有利于大众的事情,我过去的人生轨迹也不会再改变了,这段黑暗的历史将永远成为定义我这个人的第一标准,无论是谁,都会首先从我作恶的行径开始评价我。以后的史书会怎么记载我呢?我不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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