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今年那些考中的学子们了。
这个年代,虽然名门淑媛没有学会在状元打马游街的时候丢手绢,但是名门淑媛的老爹们已经学会了榜下捉婿这一套。金榜出来的时候有许些新科进士被早早等在榜下的朝歌豪绅捉走。就连新科榜眼也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岳家,据说还和王族有点沾亲带故,一时之间,百姓们都不知道该羡慕那快要落寞,终于找到足以延续世家荣耀的榜眼的新岳家,还是羡慕那出身寒门,但一朝金榜题名,从此攀龙附凤,前程远大的新科榜眼。
只有今年的新科状元许宁之有点不一样。
这日,许宁之站在自家的门口,送走了来访的第十二个冰人。
当初金榜之下,不是没有人尝试将他捉走,只是因为他拒绝得够坚决,且家里在朝歌也有一些名声,所以那些人便作罢了。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死心。这不,趁着他还没有正式在朝廷任职,这不就有一波又一波的人来试探他的心思了?
这刚刚送走了第十二个冰人,第十三个冰人便到府上了。
许宁之自小就是一个心思重的,加上中了状元,家里父兄更是重视他的意见。所以来了冰人,都是他直接谈的。若是往常,许宁之虽然不愿意,但脸上总要端着几分循礼的笑。但今日里,见的冰人实在是多了,就连他也有了几分不耐烦,虽然请人进正堂坐下了,但端起茶杯的时候,心思已经飞到了天外。
那冰人似乎介绍了几句女方的情况,但许宁之哪里有心思了解?可对方说起话来的时候如同滔滔江河绵延不绝,许宁之根本插不进话,直到对方说得累了,停下来喝口水,他才终于能拒绝道:“实不相瞒,在下心中除了家国之外,再无其他,总要家国安定之后,再考虑自己的终身之事。”
什么叫家国安定呢?至少要等诸侯尽数归于朝歌吧。
许宁之其实不大擅长与冰人们沟通:他们不像普通学子一样脸皮薄,也听不打动别人拒绝的话。听到许宁之的回答之后,也不觉得自己被拒绝了,而是劝解许宁之道:这国家大事,哪里是你一个年轻人说了算的。莫不是你结了婚,国家就不安稳了不成?我记得你们校长有一句话,叫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①,我都记得的。小家不成,怎么为国效忠哦~
听到“校长”这两个字,许宁之打了一个激灵,好像心中哪个隐秘的角落被戳中一样。同时,他面对冰人的神色也缓和了几分:“这句话不是校长说的。校长也是从什么古籍上看到的。”
“哟,那不都是校长说的吗?也就你们这些学子,太崇拜校长了,才将什么话是她说的,什么话只是她传出来的分得清清楚楚。”
许宁之的视线落在了侧桌放着的茶杯上,捏了捏袖口,并不说话。
“再说了,你又没有听说过这小姐的身世,也没有见过这个小姐,怎么知道你不愿意呢?”冰人又冲着许宁之挤眉弄眼:“这亲事,就是比之你同科的榜眼也算不得差的,和你们校长,也能扯得上关系呢!”
毕竟,朝歌的百姓谁不知道,如今商汤真正当家做主的正是风凝,再是皇亲国戚的关系,都没有风凝这里的关系硬。
许宁之又是咯噔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