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是多么波涛汹涌的情感,在风凝被鸿蒙紫气治愈之后,都如同胸膛上的那道甚至没有来得及结成血痂,生成伤疤的伤口一样,烟消云散了。
直到今日早上鸿钧问起,要不要他把接引和准提弄得和她当初一样的时候,小小地抽痛了一下。
又在现在……鸿钧轻轻吻上去那个伤口曾经在的位置的时候,超越时空,仿佛再次将伤口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风凝喊出了当初她失去意识的时候喃喃的那几句话。
鸿钧吻着胸口的动作怔了一怔,他感觉好像有什么砸到了脸上。
“鸿钧。”风凝喊:“好痛啊!”
这份痛似乎不仅仅是接引准提给的,不仅仅是纣王给的。而是当年还是小姑娘的风凝跋涉在北冥之地时呼唤出来的痛意,是风凝曾经走过无数的位面,受伤时候呼喊出来的痛意,以及鸿钧又一次离开的时候风凝虽然不动神色,一如往常,但从来没有诉诸于口的痛意。
“还好你回来了”风凝抱上了鸿钧的后脑勺,一张泪水涟涟的脸都被鸿钧头上的莲花冠给怼歪了。她不管不顾,将莲花冠扯了下来,扔得远远的:“还好你回来了。”
情绪的宣泄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完全停止。
风凝狼狈地整理自己的衣服,略带了几分羞赧:“我刚刚,是不是很丢人?”
学小姑娘哭鼻子什么的。
“没有丢人。”鸿钧回答她。他的手里面拿了一根木簪,正轻轻捧着她的头发,手只是巧妙地转了两圈,那青丝便成了一个漂亮的发髻:“就算丢人,也只是在我面前丢人。”
“所以”风凝问鸿钧:“今天有新花样吗?”
鸿钧:???
“可以有新花样,但是明天不要早课了。”
鸿钧,道祖,门下弟子不是圣人就是一方大佬。曾经做出过上一节课就是万年之久的事情。即使是在蓝庠上课期间,也从来没有允许过学生请假旷课。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像木石一般不可打动。
他的坚持如同……
好吧,他的坚持不值一文钱。
当帐慢再一次被放下的那刻。
风凝感觉鸿钧的拇指按在了自己的胸口,曾经被利剑贯穿的那片地方。他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又摩挲了一下。
仿若是在碰一捧暴雨下颤颤巍巍的花朵。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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