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冲个澡,感冒了怎么办?”谭晓丽又开始唠叨。
施亦青微不可闻地叹口气,“我穿那么多呢, 都没怎么湿到里面。”
谭晓丽:“洗一下又没有什么坏处,难道你都是好几天才洗一次澡吗?”
“我晚上再洗行不行?”施亦青顶嘴。
他觉得现在谭晓丽管他管得越来越多了,也可能是他长大了之后开始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小时候被她多残忍的对待。
然而她现在又在千方百计的补偿自己,不接受她的补偿的自己无端生出一种罪恶感。
“阿青, 进来帮我忙。”沈牧再次开口缓和气氛。
施亦青把浴巾扔进浴室门口的脏衣篮里, 进厨房去了。
一进去施亦青就黏黏糊糊地把脑袋顶在沈牧的后背。
“怎么了, 火气这么大。”沈牧说,依然自然地处理着案板上的鱼。
施亦青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心里郁闷而已。
“来,帮我把豆角摘了。”
“好。”
自打沈牧住院那段时间施亦青学会做饭之后,他就常常进厨房和沈牧一起做饭,从前看着沈牧做饭时等待他的饭菜是一种感觉,现在能和他一起做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都很幸福。
施亦青站在洗菜池旁边摘豆角,小声问他:“沈叔叔,我妈今天来干嘛?”
沈牧终于转头看他:“你妈要干什么怎么会跟我说。”
虽然是调皮的语气,但是施亦青听了还是瘪起嘴,“你别理她。”
“放寒假了想去哪里玩?”沈牧问。
施亦青:“都可以啊,不过你还要上班呢,等你放年假了再说吧。”
“不用,等你放寒假我就有时间了。”
施亦青抬头看他,“什么意思啊?”
沈牧终于处理好那条鲈鱼,把姜丝塞进刀痕里。
“我要辞职了。”
“啊??为什么?”施亦青太过震惊,一时没注意声音有点大,谭晓丽在客厅问了一声怎么了。
施亦青忙回:“没什么?”
沈牧笑笑:“你沈伯伯给我搭了一条线,去年去沈伯伯家拜年他也说过一点的,我想着是个不错的机会应该抓住。”
施亦青沉默不语,他总觉得不单单是因为这个。
沈牧看施亦青脸色不太好,又说一句:“要赚钱给我们阿青上大学娶媳妇呀,在厂里工作都是死工资。”
他肯定有什么事情,施亦青确定。
尽管做菜还是沈牧来完成,施亦青还是在厨房磨蹭到所有的菜都做好了才从厨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