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奶猫挠人挠疼的吗?”陆凛在电话那头低笑一声,“别废话,赶紧回去照顾他。”
“报酬报酬——”
“转过去了。”
她挂断电话,对着微信转账五百元很是满意,遂放弃逛街决定回医院。身后白某男左右手提满了购物袋,见状总算松了口气,感谢大舅哥救他脱离苦海。
回到病房,陆吟在一旁坐下,翘着二郎腿削苹果吃。
时生在梦里睡得也极不踏实,有时候梦见自己好像躲在铺满冰凉瓷砖的角落里,有很多人涌了上来,他一个劲地往后躲,不停挣扎着,忽然就有人拉起他,拉着他在黑暗里不停地跑。
然而猛然间一辆车撞来,他一下颤了下身子,梦境里他在地上滚了好多圈,床上的他不安地蜷起身。
疼,哪里都好疼。
光怪陆离的梦境交错着斑驳,破碎的画面交叠着浮现,陆凛进来的时候瞧见他满头冒着虚汗缩在床上,扭头淡淡瞥向先前只顾玩手机的陆吟。
陆吟莫名心虚。
他俯下身轻轻擦去时生额上虚汗,时生身子又是一颤,缩得更紧。陆凛的手停在半空,只好一下下摸着他头,好像以前给家里的小猫咪顺毛那样。
“时生?醒醒,起床吃饭了。”
他嗓音低沉醇厚。
时生恍然落入一个温暖怀抱里,他还在黑暗里不停地奔跑,然而那些恐惧与心惊正在飞快退去,远处逐渐出现一点光亮,直至那光亮愈来愈胜,一只手透过光亮伸来,抓住了他的手。
“时生。”
“唔……”
他眯着眼睁开,对上放大了的陆凛,头疼得厉害,连着眼皮沉重,难以睁开。
“你睡太久,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陆凛见他醒来,才松了口气。从他手里拿出手机一翻,两个外卖员的未接电话,一条短信留言,说是外卖放在了一楼前台。
“我……忘记调到响铃模式了。”时生眯着眼,头垫着陆凛掌心,“下次一定。”
“没事。”
他有些清醒了,又被陆凛扶着坐起来,才发现陆凛好像很疲惫的样子,身上还带着汗臭味。
陆凛摸了摸时生脸上睡出的痕,“饿吗?”
“有点。”
陆凛转头招呼陆吟道,“阿吟,前台拿一下粥,看看还热着没。”
陆吟:“……”
时生本来想说不用麻烦了,但一想自己连下床都困难,陆家兄妹总得被麻烦一个,还是算了。是不是他人缘不太好,怎么醒来到现在只有陆凛来过病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