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宇文珣脑海中灵光一现,猛地抬头看向南荣玥,一个月前这位圣女就曾派苏晨前往小村庄调查人口失踪案,这两件事的关联千丝万缕,莫非……
南荣玥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宇文珣。
就听宇文锋朗声道:“儿臣在得到您的许可后秘密调动精锐部队将两座小矿山包围,抓获非法开矿者若干人,经审讯后得知幕后主使就是宇文珣与其身后的裴家。”
皇帝听到这,目光如同利刃出鞘直刺向宇文珣,宇文珣如芒在背,脸上毫无人色。
宇文锋的人竟然能躲过各处的眼线不声不响进入东州,莫不是东州混进了奸细?
宇文乾的怒斥打断了宇文珣的猜想:“私开矿山,擅制武器,宇文珣,你好大的胆子!”
不用宇文乾细想都知道以上罪责意味着什么,皇帝的怒火怎么也抑制不住,他抄起桌上的烛台就往宇文珣的方向砸去。
烛台正中宇文珣的眼角后掉在地上,宇文珣痛苦地捂住眼睛,眼角裂开了一道口子,血液顺着手掌的缝隙流出来。
“父皇息怒!”
“陛下息怒!”
两道劝慰的声音将宇文乾拉回理智的边缘,宇文乾看了一眼南荣玥与宇文锋,深吸口气平缓道:“锋儿你继续说。”
宇文锋面无表情道:“不光如此,儿臣在审讯的过程中,听他们供出了大皇子招兵买马、拥兵自重的事实,并根据他们提供的地点找到了确凿证据,那些人马原本是流窜东州的闲散人士,有乞丐、佣兵、也不乏通缉令上的罪犯,他们被裴家以重金招募聘用,在东州一些隐秘的深山老林占山为王,秘密训练。”
听到这里,就是傻瓜都知道宇文珣要密谋造反,此时皇帝已经气得坐不住了,他拍案而起,踱步至宇文珣跟前就是一脚踹下去。
那一脚几乎用上了宇文乾的全部力气,且正中宇文珣的胸口,宇文珣当即吐出一口鲜血飞出三米远,在地上挣扎着却爬不起来。
“逆子!逆子啊!”宇文乾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还不解气似的,他行至宇文锋跟前拔出他腰际的长剑,剑锋直指宇文珣。
许是害怕气着宇文乾,之前宇文锋递交的调查报告写得很隐晦,几乎是含糊其辞的,如今造反时事件的始末细节被一一披露,宇文乾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崩的一声就断了。
“你们继续说,朕倒要看看这个逆子还做了什么好事!”宇文乾握着剑的手几乎是颤抖的。
宇文锋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的暗芒,他快步走到皇帝跟前用身体替宇文珣挡住剑锋,然后单膝跪下。
“父皇息怒,大哥固然有错,但父皇的身体要紧,还是儿臣措辞不当,讲出这些话害得父皇动怒至此!儿臣斗胆请父皇好好保重圣体,此事儿臣容后再表!”
宇文锋说得情真意切,望向宇文乾的目光里全是担忧与关心。
宇文乾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心中一阵熨帖,他眼底的寒冰消融,渐渐腾升起一丝怜爱,他将长剑扔在地上,亲手将宇文锋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