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渐渐步上正轨,季长宁不一定每天都在店里,一周里大概去个四五天,他喜欢倚在吧台上看那些小年轻,问他们想点什么,心情好给他们送一份甜点,还会端着盘子亲自送,态度十分周到。
校园里学生之间有一个传闻,说附近的某某店里有一个很帅的老板,许多人好奇之下就去光顾季长宁的店,听到这个说法后季长宁笑得开心,直接就给这几个孩子免单了,于是传言越流越广,隔三差五有人来见证传说中的帅老板。
季长宁很久没有剪头发,头发有些过长了,他给自己扎了个小马尾,穿上店里的黑白制服,看上去活脱脱是个20出头的年轻人,他对自己的改变很满意。
面对着年轻的客人们,季长宁感觉自己都要融入进去。
一月,学生放假店里冷清很多,店里的人聚在一块看电视新闻,上面正在播省里换届的事儿,季长宁听见一个略微耳熟的名字,抬头一看竟是裴慕松——沈逸尘的兄长。店员感叹这位高升的官员很年轻,长相也很端正。
季长宁这才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沈逸尘了,他看着电视屏幕没说话,离他那么遥远的人居然跟沈逸尘是亲兄弟。
沈逸尘说过他跟裴慕松长得一点不像,但其实还是有相像的地方,他们的眼睛很像,用温和的表现掩盖对名利的渴望。
裴慕松跟他是不同世界的人,其实他跟沈逸尘也一样,正常来说他也只配在电视或者报道上看见对方,但他却跟沈逸尘有过最亲密的关系,突然间季长宁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刚分开时还会不自觉想起他,后来忙着忙着就淡忘了,此时此刻的季长宁在心里感叹,十一年也就那样,没有谁离了谁就过不下去。
管家还会给他发猫狗的照片,但他回复的越来越少,他知道它们过得很好这就够了,沈逸尘不至于拿它们撒气。
他想过要把猫狗接回来,他在大白外出遛弯的时候去见它,大白站在原地看着他,过了好几秒才想起他是谁,然后摇着尾巴走上前。
真是混蛋,才多久没见,就把他给忘了。
季长宁心都要碎了,他想它们还是留在原处更合适。
这几个月里沈逸尘从未主动联系过他,想想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当初居然低声下气的挽留自己,季长宁回想起来都觉得稀罕,他估计沈逸尘身边又换了不少人,这人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说不定要结婚了,那家伙本来就是双,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孩子吧。
季长宁以为自己可以心平气和的接受,没想到当晚他就失眠了,越想越气,沈逸尘凭什么能结婚生子,他就该孤独终老,他完全忘了这是自己假设的事情。
沈逸尘工作越来越忙,各类应酬不断,他在这些场合向来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但管家却越发担忧他,他知道沈逸尘最近睡眠状况越来越差,偶尔还要借助药物助眠,这是他一直都有的毛病,但从季长宁走后就更加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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