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影院内空调温度开得很低,沈齐还是出了一身的汗。顾景离开后,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很久,坐到电影散场,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心里忽然像是没了方向。
那时候不想被打扰,所以挂了王昱恒的电话,但人总不能被负面情绪囚禁太久,再怎么不想,还是要走出来。
他将一只手伸到自动感应的水龙头下,冲去黏腻的汗液,又把手机换了只手拿,继续听王昱恒的抱怨。
洗完双手,他离开了厕所,向外面走去。
“沈齐,你真的很过分,我很伤心你知不知道?我这么伤心你还挂我电话,还让我到处找你,是不是兄弟啊你?”
“你到底去哪儿了?你不见了,顾景也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出事了。”
“喂,我说半天你怎么一句话不回?”
“要等你发泄完,不然我怎么插得进去嘴?”沈齐叹了口气,“你呢,出商场了没,没有的话在一楼咖啡店见面,见了面再说。”
见了面他还一句没说,就被王昱恒拉去了夜场,恰好赶上营业点,王昱恒开了瓶酒,沈齐却摆手不喝,他想保持清醒。
王昱恒把杯子放在他面前,调侃道:“干嘛呀,来这儿不喝,你真跟他们说的那样,从良了?”
“他们?”沈齐问,“都有谁在背地里议论我?”
“还能有谁。”王昱恒指了指这四周,他知道这里是韩家的产业,“韩驰竞,还有时睿滔,包括钱忱,他们哪一个不在背后议论你。”
王昱恒列举的这些人,并不是关系有多深厚,而是因为父母家庭,他们多多少少都有点交集。
认识越久,摩擦越多,小时候的一桩仇怨甚至能记到现在,尤其还都是一群唯我独尊惯了的大少爷,同类是最不能相容的。
都知道沈齐家里管得最严,轻易不许出门,还不许跟他们这些狐朋狗友厮混。
圈里人常说,就他家矫情,再怎么严防死堵,沈齐不照样逮着机会就浪,就他那样的富商家庭,还想教出一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可能么?
不过最近沈齐的表现,倒真是让他们琢磨不透,人蔫了不说,往常去的场所也都不去了,所以他们就爱在背后笑话他,是不是挨妈妈抽爸爸打,不得已从良了。
沈齐因为脑子里全是顾景,对此事一概不知。
王昱恒以为说了能激起他的斗志,结果说了跟没说一样。
“你就不生气?”王昱恒听到这些的时候,气得差点冲过去暴打他们一顿。
“有什么好气的,我们不也总在背后说他们吗。”沈齐嘴上看得很开,心里却一个个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下,“其他人就算了,但是这个钱忱,我是真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脸。”
王昱恒啧声道:“你也不好怎么样他吧,你跟他表哥不是关系挺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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