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里亮着灯,没让他看见糜烂的景象,但桌上东倒西歪的酒瓶,昭示着这里曾有多热闹。
沈齐是热闹的一份子,包括那个邓桑原,他们可能还一起喝过几杯。
不,应该是当然,怎么会只是可能。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味香气,说实话顾景很讨厌,这样的地方沈齐从不会带他来,今晚要不是为了沈齐,他也不会愿意来。
但他不愿意归不愿意,沈齐怎么可以带别人来?
顾景已经下意识认为,是沈齐找来的邓桑原。
如若不然,谁又能逼迫沈齐?
向来只有沈齐左右别人,谁还能拿他这个大少爷怎么样,说也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赢他,就连这张脸都能轻易地动摇人心。
顾景深受其扰,从进来那一刻便移不开目光。
他看着沈齐熟睡的侧脸,每往前走一步,沈齐就离他更近一点。
在这种静谧无人的环境中,只有他和沈齐,只剩这一点距离,只要他勇敢一点,沈齐不会知道,谁都不会知道。
“沈齐……”
视线一遍又一遍地逡巡,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唇形轮廓,沈齐的每一处他都喜欢,都想占有。
压抑得太久,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个青春期的少年。
悸动,爱慕,向往,这些他都不必感觉羞耻,他偶尔可以冲动一次,在无人知晓的时候。
低头吻住沈齐的那一刻,他后知后觉,控制他做出这一举动的根本不是勇气,而是欲望。
这样的发现惊到了顾景,他只吻了沈齐几秒就被吓得站起了身,心上有无数电流划过,发麻的指尖慢慢抬起,在唇边停下。
人的本性不就是这样吗,欲望一旦开了头,怎么可能轻易停下?
是,他亲了沈齐谁都不会知道,可他自己会不知道吗?
下午之所以拒绝,除了害怕沈齐只是试探,还因为害怕自己沦陷,道理都这么清楚了,为什么还是……
“你站这儿发什么愣啊。”
庄廷希的声音打断了顾景的思绪,他转身发现对方换了件衣服,便岔开话题:“怎么去了这么久。”
“王昱恒吐了。”庄廷希皱着脸,手掌在鼻前扇了扇,“恶心死了,还好车上有衣服换,不然我就是裸着都不穿那件。”
“哦,”顾景不走心地应了声,视线飘忽不定地望向周围,“那我们走吧。”
“希望沈齐挺住别吐,他要是再吐,我就……”太狠的话庄廷希也说不出来,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唉,吐也没辙,只能回家洗澡了。你把他拉起来,看看他还能不能走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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