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他能看开,不拘泥于此情。”她看着香炉上烟雾袅袅,面色沉静,“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事比情爱重要得多……以他的性子和志向,应该能够明白。”
或许也是她思虑过多了。叶修文此人并非池中之物,隐有圣人之相,应当不会溺于情爱,被绊住脚步,也不至于因此与她生疏。
“凡所有相,皆为虚妄。”玄故低声诵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于众生如此,于你我而言,亦是如此。”
他停顿片刻,清隽的面上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隐忧:“如今你深陷尘世已久,长此以往,恐于道心无益。”
世间缚着,没于众苦。
玄故是慈悲佛子,成日里听那困在尘世间的众生的悲苦之声,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他乃胎里素,天生与佛有缘,修的本就是红尘佛心,必入红尘,再出红尘;可季千鸟原本好好修着她的无情剑道,若不是因为当初……本是不必踏入此地的。
季千鸟知道他在劝什么,却如同往日一样,并不打算改变想法。
她只是笑着转移了话题:“好了,难得偷闲来一趟云山寺,不说这些了——方才那些小和尚中有许多看着眼生,是云山寺新收的弟子?”
“俗家弟子,挂名而已。”玄故知她心意,只能敛去眼中的隐忧,恢复了那副浅淡的神色,“门阀庶子,被家里长辈打发至此寻道,多数并非自愿,自然心有杂念,六根不净。”
“难怪,我就是他们明明是新人,怎么还能认出我。”季千鸟了然道。
大燕朝佛道两派声望本是分庭抗礼,道宗出世后佛门一家独大,直到季千鸟入世,道宗在燕朝的声望才再次兴盛。
佛门长盛不衰,地位颇高,云山寺修行有成的僧人甚至能谋得一二闲散官职,分至其余各地的小庙,便总有世家将没什么天分的庶子送至佛门挂名,再做打算。
云山寺家大业大,本就也不在意多几个吃闲饭的——更何况世家送人来,都会奉上一笔厚厚的香油钱,云山寺主持自然愿意收下,只说会严加管束,倒也两全其美。
她又同玄故清谈几句,便见天光大亮,不远处也传来了悠扬钟声。
正是寺门开放,信众前来上香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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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里玄故比千鸟大几岁,又是同道,她叫玄故全称应该是“云山寺的玄故师兄”,叫熟了就直接叫师兄了?
其实叫道友也行……但是叫师兄不是更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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