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这么说?”
被误伤进医院,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一句不计较了?这人是圣人还是活菩萨?
“是的。”柳成碧点点头,尾音带着些许叹息:“他说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在这件事里,不管是作为学校还是祁有岁,都有不想把事情闹大的理由,但是钟雪尽,他作为完完全全的受害者,不管站在什么角度都能要求赔偿和道歉,但为什么就这么不计较了?
思及此,祁轻筠不由得又想到祁有岁曾经说的“你知道我外公是谁吗?”这句话,心想难道祁有岁的外公是什么了不起的只手遮天大人物,不用露面都能轻松将这件事摆平?
岂有此理。
祁轻筠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因为钟雪尽的自认倒霉有些生气。
但是他再生气,也不可能对着老师发火,胸膛起伏了片刻,压下心底的郁气,面无表情地对柳成碧说道: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他脚步一转,就想离开办公室,忽然又被柳成碧叫住了:
“等一下。”
祁轻筠脚步一顿:“怎么了老师?”
“.........”柳成碧犹豫片刻,脸上逐渐浮现出些许尴尬,但处于保护学生的目的,还是说出了口:
“我看了监控,知道今天这件事,是祁有岁不对。”
“但是能不能请祁同学以后,不要轻易再提祁有岁的父母了。”
“为什么?”祁轻筠有些困惑。
柳成碧斟酌了片刻,才缓声开了口。
在开着空调的办公室里,她说出的话一时间显得有些阴森,不知为何,还浸着缓缓的凉意,让祁轻筠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祁有岁的父母,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但此时刚至初秋,天气还有些热。
祁轻筠踩着满地的枯黄回到教室,刚开门就看见自己的便宜同桌正坐在位置上收拾文具,放在门把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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