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选我,快选我啊!
“哦。”对于祁有岁的挑衅,祁轻筠似乎完全没接收到对方眼里的催促,淡定地看了一眼窗外的瓢泼大雨,理都没理他,径直进了厨房,开始拆装菜的塑料袋,淡声道:
“那你就走吧。”
祁有岁:“.........”
祁轻筠说这话时头都没抬,根本没看祁有岁铁青的脸色,自顾自地开始拿盆洗菜,哗啦啦的水流声很快在厨房内响了起来,转瞬将祁有岁怒气冲冲的关门声掩盖了下去。
钟雪尽手里拿着干毛巾,担忧地看了一眼祁有岁离开的方向,眼前浮现出对方刚刚撇嘴皱眉仿佛咬不到主人裤脚的小奶狗般委屈又无措的模样,顿了顿,忧心忡忡道:
“门外雨那么大,儿子他该不会......”
“没事,我这次和他约好了一起吃饭,他就不会失信。”
祁轻筠开始切菜,点燃煤气灶开火,油滋啦入锅的声音将他话里的笑意衬的似有若无:
“你去把门和窗户都打开,他一会儿肯定得回来。”
钟雪尽不知道祁轻筠此举是为了什么,犹豫了半天,想了想,还是决定听对方的,将信将疑地将客厅的门和窗户都打开。
祁有岁负气出走,本想当场离开,结果因为怒火沸腾起来的血液在遇到门外的瓢泼大雨时倏然冷却,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浑身僵硬地站在湿冷的单元楼门口,摸了摸书包。
里面空空荡荡。
他没带伞。
祁有岁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脚尖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踩到脏污的雨水和垃圾,然后片刻后便会被大雨淋得湿透。
祁有岁:........好气哦。
祁轻筠毕竟没什么钱,能在学校旁边租房已属不错,自然也不可能要求其他居住条件有多好。
想到前几天自己在医院打点滴时受的折磨,祁有岁砸了咂嘴,感觉一股子苦药味还在舌尖挥之不去,忍不住啧了一声,探头出去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里几乎开不进车来,只能步行近一千米到对面那条街上,才能打到车。
也许是感受到祁有岁离开的急迫心情,雨下的越发大了,雨声从一开始的大珠小珠落玉盘变成嘈嘈切切错杂弹,晶亮的雨泡出现又消失,将地上凹凸不平的水洼聚成一个个明亮的小水镜,随后又汇聚成细细的水流,合并在一起,哗啦啦地朝下水道流去,和雨天的阴风构成一首分外和谐的交响曲。
九月初的雨天已经有些冷了,祁有岁没办法打车,只能不情不愿地先等雨停再走,抱着膝盖缩坐在单元楼门口,心里直骂祁轻筠,一边骂一边还要抵御楼道里愈发强烈的晚风,整个人又冷又饿,抱着书包蜷成一团,委屈的快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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