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轻筠轻笑一声,任由他八爪鱼般抱住了自己,还将被角往上掖了掖,防止晚间风大钟雪尽着凉。
祁有岁本来想睡觉,眼皮都似灌了铅般不断往下坠,差一点就要进入梦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倏然惊醒:
“祁轻筠。”
“在。”祁轻筠揽着钟雪尽的后背,在他眉心上落下安抚性的一吻,示意对方不要瞎闹腾之后,借着夜色淡定道:
“怎么了?”
“........”
祁有岁抱着被子翻了一个身,一骨碌滚到床沿,睁着眼睛往床下看,还在心心念念给楚却泽带糖油芝麻糕饼的事:
“你不要忘记了,给我做糕饼的事情哦!”
“不能忘。”
祁轻筠的嗓音在黑暗里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哑,尽量当做语气平缓的模样,笑着道:
“你就这么记着楚却泽啊?”
“........”祁有岁沉默片刻,觉得祁轻筠这句话问的有些奇怪,理所当然道:
“他是我发小,我当然记着他的。”
“是吗?”
祁轻筠攥着钟雪尽的手紧了紧,用眼神警告对方不要搞事。
可惜借着夜色,钟雪尽并没有看清他的脸色,自然也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祁轻筠不得不提高声音,将钟雪尽弄出的动静掩盖下去,对祁有岁意有所指道:
“那你之前为什么打他?”
“........”
祁有岁被问的一愣,纠结的眉毛几乎都要打起结,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忽然有些心虚,用力用被子捂住了脸:
“.........我不知道。”
“因为他从来不会对你生气,即使你做错了,他也会一直纵容你,一直为你付出,所以你会逐渐在他面前恃宠而骄,非常任性地为所欲为。”
祁轻筠对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看的很清楚,他很少去评价一个人,但事关他的儿子祁有岁,他不得不多说两句:
“可是,到最后,你知道会出现什么结果吗?”
祁轻筠低下头,敷衍地和钟雪尽吻了一下,惹得对方眉眼弯弯,心满意足地不再造作了,才继续一针见血地往下说:
“到最后,你会成为一个除了他,再没有人能忍受你脾气的人。”
“是,你长的好看,又有钱,一开始会喜欢你的人多的是,但是没有人是受虐狂,他们知道你的本性之后,会逐渐离开你,没有人会真心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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