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死。”
祁轻筠用力掰过祁有岁的脸,看着对方茫然的大眼睛,嗓音沙哑低沉,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保证道:
“绝无这种可能。”
他既是在指祁有岁说自己会死的事,也是在指生二胎和领养寄安的事。
“可是,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和我匹配的骨髓.......”祁有岁有些惶惶不安,害怕的牙齿都在打颤,再也没有白日里装出来的无所谓:“我........”
“国内没有,就去国外找。”
祁轻筠撸起自己和钟雪尽的袖子,给对方看自己和钟雪尽被抽血的针孔,低声道:
“爸爸、妈妈、外公和舅舅,都已经做了骨髓配型,每个人都在努力,都希望你好起来。”
“所以,你要振作起来,好好吃药,好好锻炼,一直等到骨髓配型成功的那一天,知道吗?”
祁有岁视线落在祁轻筠和钟雪尽手臂上的针孔上,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嗓音哽着难受,疼的他想放声大哭,第一反应竟然是想到钟雪尽,眼泪爬了满脸,声音破碎难言:
“妈妈有凝血障碍,怎么能让妈妈去做配型啊......”
万一做成功了怎么办?是让妈妈救他还是不救他?他是不是又让妈妈为难了?
“........傻孩子。”
祁轻筠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趴在他肩膀上哭的肝肠寸断的祁有岁,掌心慢慢地在他后背上摩挲,心中感慨万千,轻叹道:
“谁说你任性了......你明明是爸爸妈妈最可爱的小孩........”
“..........我不是。”
祁有岁抹了抹眼泪,有些不好意思,抽了抽哭红的鼻子:“......我前天还对妈妈生气了。”
“没关系。”钟雪尽知道对方是在生气自己不告诉他病情这件事,坐在祁有岁的身边,掌心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道:“从现在开始,我和你,都相信对方好吗?”
他对上祁有岁不明所以的视线,笑道:“我和你,一起治病,然后比谁先痊愈,好不好?”
“......能治好吗?”祁有岁眨了眨眼睛,像和家长讨要糖果失败的孩子,又是怀疑又是忐忑,无端显得有些稚气未脱。
他也只还是一个在父母面前,情绪会阴晴不定、只想和父母撒娇的小孩。
“可以的。”钟雪尽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祁轻筠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让人信任的模样,大概因为爱会让人变的强大而又坚定、温柔而有力量,能帮助他们去完成一些原本不相信能完成的事情:
“我相信我的病能治好。”
“所以,你也相信自己,好吗?”钟雪尽温言又问了祁有岁一声:“好吗?”
祁有岁看着钟雪尽和祁轻筠期待的双眸,抹去眼泪,狠狠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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