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双深邃的碧绿色的猫眼,静静的看着,打量着,像一个冷静的观察者。
头发齐肩,灰蓝色挂耳染有些凌乱,宽松的灰色无袖T恤,手里拿着件黑色短夹克,工装裤马丁靴,很酷但几乎是跑到这间病房的人有些喘,额头上还带着一层薄汗,有些狼狈。
和记忆中的人相去甚远,毕竟距离两人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很久了。算上这次,两人总共也就见过两面。
“柳深来啦,快进来。”柳奶奶系着围裙,打开门,看见门外的柳深,将人迎进门。
纵然柳深穿得不少,但露在外边的小脸和鼻头依旧冻得红红的。
“外公外婆没来吗?”
“一个学生突然来家里了,走不了。”柳深低着头脱鞋。
他们只是单纯的不愿意来。过年,一家团圆的日子但柳深外公外婆似乎没有来的理由,看着一个刚组成的新家其乐融融,想到走得突然的女儿暗自伤心?
低着头换鞋,柳深自然注意到了两双陌生的鞋,一大一小。
柳深换上毛茸茸的小兔子拖鞋,走两步,耷拉着的长耳朵一跳一跳的。
“找你爷爷玩去,我锅里还炖着东西。”柳奶奶拍拍柳深后背,让柳深自己进去。
柳奶奶进了厨房,柳深经过门口,停下脚步向厨房里看。
那个女人系着围裙,在厨房里,长发扎在脑后。没有妈妈高,柳深看见妈妈在厨房忙碌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个女人转身拿东西,看见了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的柳深。那个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对柳深笑了笑。
不待女人有进一步套近乎的举动,柳深转身离开了厨房门口。
柳爷爷柳奶奶两人都是大学教授。柳爷爷是教文学的,家里最多的就是书了。
柳爷爷觉得书的作用很大很多,但唯一没有的就是用来显摆的功能。所以柳爷爷坚持书就应该放在书房。
不过前几年柳爷爷推倒了自己竖起来的墙,只因为书太多,书房放不下,不得已,又在客厅加了一个大书柜。
如果有客人来,柳爷爷会引人看自己养的兰花,会给人看看自己写的字。
但客人感叹客厅的一柜子书柳爷爷多半会匆匆跳过这个话题,也许是害羞了。
柳爷爷在阳台种了不少花草,还亲手做了几个花架,阳台的植物高低错落。
柳深再小一点,来爷爷家,柳爷爷总拉着柳深给她讲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植物。
在客厅,视线经过书架,跃过一张齐腰高的书桌(柳爷爷柳奶奶常在那写字),便能看见阳台的景况。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蹲在一盆兰花前,大的给小的讲着什么。
有一个小王国,小王国有一个小国王。这个小王国小到除了他自己,另外不过几个人。不过令国王骄傲的是这几个人全是他忠实的拥护者。某天,小王国来了闯入者。拥护者不再忠诚,小国王认为自己遭到了背叛,愤然离开了自己的国家。
柳鸿晖从楼梯上走下来,就看见了站在那儿看着阳台的柳深。
柳鸿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柳深了,柳深拒绝见柳鸿晖。
“柳深。”
柳深循声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柳鸿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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