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在厕所听见的有关曲茵的事,常溪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柳深在内。
但这件事始终让常溪很在意,或许是因为有过相同的经历,让常溪能够感同身受,也更在意。
曲茵说是她爸打的,这件事曲茵妈妈不可能毫不知情。但事态并没有改变,只可能曲茵妈妈也是受害者。
常溪猜得不错,常溪的猜测与事实相差无几。
曲茵的父亲原本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但因为一次工作上的失误,曲茵父亲丢了工作,之后找工作也接连碰壁,自尊心受到打击。
之后曲茵父亲就变了,变得酗酒,酒精似乎释放出了一头野兽。
曲茵母亲劝了两句让人少喝一点酒,不过两句话,成了曲父施加暴力的导火索。让曲茵母亲看见了曲父让人恐惧的一面。
曲茵妈妈要和人离婚,但酒醒后的曲父和曲茵妈妈再三道歉,痛哭流涕的认错,甚至下跪,最后求得了曲茵母亲的原谅。
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伤害了人之后再道歉,祈求原谅,循环往复。
施暴者变本加厉,受害者也在愈演愈烈的暴力中变得恐惧,害怕。
曲茵身上的伤,就是因为保护妈妈,反抗那个酗酒之后格外陌生的父亲而弄上的。本应该是保护者之姿的父亲,变成了让人恐惧害怕的存在。
曲茵并不害怕,在意的只有自己的母亲。
似乎曲茵母亲已经习惯了,在一次又一次祈求原谅的声音中丢掉了反抗的心思。
曲茵听母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他会好的。”
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在人挤人的会议室里一点点移动,挪了许久才出了会议室。
柳深看见了面对着自己方向的常溪以及常溪对面背对着自己站着的曲茵妈妈。常溪好像在和人说些什么。
待柳深走近,只听见常溪说:“我很感谢我妈妈当时的选择。”
然后柳深就看见常溪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脸上的笑很灿烂。虽然不明就里,但柳深也回以浅浅的笑容。
这时曲茵也找来了,满头大汗,没穿校服,穿着运动服。
曲茵远远的就看见了和常溪柳深站在一起的自家老妈。
“妈。”还没走近曲茵便唤道。
曲茵妈妈看向小跑到自己跟前的曲茵,“怎么出这么多汗?”说着伸手给人顺了顺鬓边的碎发。
“刚才在训练。”曲茵笑着回道。
常溪挽着柳深和两人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开。
转身离开前,曲茵看向了曲茵妈妈,唇边带着浅笑微微颔首,曲茵妈妈只看着常溪微微出神,似在想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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