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采问客人的环节节目组的人在之前已经访过,拍了素材,这次只需要叶声晚和主持人做一对一的访谈。
主持人将地点安排在了楼上的房间内,工作人员本想在厨房采,被叶声晚以地方太小为理由拒绝了。
主持人开门见山:“声晚大学时候学的是经济学,后来出国留学为什么去了蓝带学厨艺?”
叶声晚在镜头下没有不自在:“其实那次出国留学一开始也是学的经济学,而且还是在英国,大一快毕业的时候和家里闹了矛盾,我就去了法国的蓝带厨艺学院。”
主持人:“算是叛逆的结果吗?”
叶声晚:“算是吧,我从小想法就挺多的,但是我不会表现出来,导致我内心会有很多压抑的部分和没那么好的主意。”
主持人:“现在还是这样吗?”
叶声晚垂下上眼睑,细长的睫毛投下一层阴影,想了一会,她说:“现在不了。”
“因为父亲的事吗?”
叶声晚不由得一愣,不是因为主持人问得太唐突。
叶声晚曾经参加厨艺比赛的时候透露过关于父亲的事,因为那一天她为了纪念她父亲,做了一道菜获得了那场比赛的冠军,但她没说过她的父亲是谁。
叶声晚的父亲叶季,应该是每个闽地人都听过的名字。早年间,在还是很贫穷的A市白手起家,不知经历了多少不为人想象的艰苦,工厂产出的产品销往全国,带动了全市的GDP。公司发展三十年,也让A市在三十年里一步步发展,后成为了闽地经济第一的城市。
可惜年少只知拼命,年老了身体的毛病渐渐显现,多半都是年轻时留下的根。
如建房子,在最起初就要打好地基,奠定一切基础,地基没打好的房子建起来了,迟早要塌。而身体的不重视,也是一样的,年轻时没来得及爱护,等到底盘已经确定分崩析离时,再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叶季活了大几十年,明白这个道理,确诊晚期时看得开,立了遗嘱公司转交给信得过的年轻人打理,剩下的财产给叶声晚和叶声晚的母亲。
但叶声晚看不开。
叶声晚还记得那一天父亲问她:“你想回来接管公司吗?”
她那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说:“不想,我没这个天赋。”
“好。”电话那头传来叶季的低笑,“什么时候回国看看我们老两口?”
“学业忙。”叶声晚顿了顿,“过两周吧,我刚好有个小假期。”
“好。”叶季又笑。
叶声晚没问为什么电话里的叶季老笑,只当他今天遇到了点高兴的事。挂了电话后没几天,叶声晚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你爸爸快不行了。”
简单的一句。
叶声晚办了手续以最快的速度飞回国内,那会叶季已经出了手术室,在ICU里观察。医生说最好的情况也是偏瘫,而救治花销大,问叶声晚要不要放弃。
叶声晚听见自己以颤抖地声音说:“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