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柯显然也未曾想到她会有这样一句,一双狐狸眼眨巴了好几次,才站稳身子。
尴尬的气氛开始蔓延,叶犹清想改口,但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如今再改,似乎更为奇怪。
罢了,她想,不过一句话,想必辞柯不会当真。
“叶姑娘真会开玩笑。”果然,辞柯樱唇抿了抿,看着叶犹清讥讽一笑。
“住店的银子,我会给你。”辞柯说完,后退两步,绕过叶犹清走向门口,叶犹清想起什么,顺着她的动作回头。
她想提醒她换上干净衣裳,却又闭上了嘴,和此人还是保持距离为佳,叶犹清想。
辞柯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叶犹清看了一眼床上睡到不省人事的女人,不由摇头,大步出了门。
这家铺子地方还算大,但是装潢和设置都过于老旧节俭,就算少年会做山珍海味,都鲜少会有人想进门品尝,现代她虽从未做过餐饮这块的项目,但是照猫画虎改造一番,也不算难。
脑中的商业蓝图让她的脚步也愈发轻快,离开店门前还嘱咐了少年,让他将拿手的菜全部做一次,送到国公府。
御路丹花映绿槐,瞳瞳日照五门开。不愧如古诗所言,汴京确是如此,绿树成荫,整齐划一,有些老到撑开了御街,将遮天蔽日的枝条遮盖到路中央,花瓣不知何处飘来,被风吹成一团团云,纠缠在地面。
御街十分宽阔,百姓零零散散步行在其中,有些牵着牛羊,故而空气中除去花香,还弥漫着乡野才能闻到的清新气息。
叶犹清不曾见过这样景色,便在路边看人画糖画,等到天色不早,才和琴心说笑着悠哉回府,早早歇下。
当晚,叶犹清难得睡了个好觉,梦里除去一片温热再无其他,春日晚风顾自吹着,野猫乘着晚风在墙脚喧闹。
而隔壁院落,气氛却不如这般平和。
年轻女子裹着冬日里的厚棉裘,坐在堂屋的红木椅上,手中捧着一碗姜茶,正哭得梨花带雨,一旁的貌美妇人满脸心疼,时不时对着身旁婢女责骂两句,好让脚边上好的黄铜熏炉烧得更旺。
“娘,看门的守卫说,叶犹清近日春风得意得很,近日竟还站在街头,看了半日的糖画。一想到她快乐,我却在此处受着风寒之苦,我便气得心口都痛。”叶澄竹说着说着还打了个喷嚏,鼻尖通红一片。
肖二娘听着自己女儿哭,心中郁结:“那母女两个总是这般阴魂不散,且不知为何,总觉得叶犹清不如从前那般好对付。”
“不过你也宽心,你弟弟马上便能谋个一官半职,凭着你爹的爵位,他的品级不会低,到时候你有东西傍身,更不怕那叶犹清了。”
“可她总是坏我好事,我喜欢秦小将军她便也喜欢,何况她是嫡女,有她在上头,谁会瞧得到我呢。”叶澄竹说着更是伤心,猛的将手中的姜茶搁在桌上。
“她虽是嫡,可除了一个名头什么都没有,你且放宽心,半月后的太后寿宴,她定会在皇家面前丢脸,到时候你机灵点,凭借娘给你准备的东西,博得太后赏识,求个封号,往后还怕一个叶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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