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信,只是对于食肆只言片语的描述,掐头去尾,也只有叶犹清能看懂了。
裴宁此人不愧是后来的富商,脑筋极为灵活,叶犹清只将现代的一些营销方式交于她,她便可以举一反三。
阿狗的江南菜在汴京受欢迎,但在地地道道的江南便不会那么新鲜,叶犹清便要裴宁先从招待下手,从客官进门便开始欢送,寸步不离,又花银子请当地有名的诗人才子到酒楼吟诗作赋,题诗于墙壁上,便引得崇拜者踏破了门槛。
诸如此类下来,她的酒楼运营一月,便渐渐扎稳了“江南老字号”的脚跟。
叶犹清和十里要来画眉的螺子黛,就着摇摇晃晃的马车,书信几字,封了口。
另一个方向是渭州,同江南简直天壤之别,那边并不曾像江南那般繁华。原本应是属于嗣荣王的封地,但自从嗣荣王去世,此地便落了空。
不过根据派出之人的言语,那里因为曾经被嗣荣王征战时治理过,所以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倒也安乐淳朴,而且山高水远,又不是什么兵家必争的要塞,所以除去每年收缴赋税外,鲜少会被朝廷想起。
叶犹清摸上了脖颈间的风华坠,而且她确实好奇,那队铁骑会不会藏在渭州附近。
“继续吧。”叶犹清开口,“也好暂时避开追兵。”
“你说去何处,便去罢了。”十里手里拿了根木棍,正无聊地在车板上来回摩擦,“反正我孑然一身,路上若有危险,也能找回些年轻时走镖的乐子。”
“少镖头如今便年轻得很。”马小拊掌而笑,“少镖头说得对,往日走镖当真危险,别说瘴乡恶土,就是崇山峻岭也走得。”
叶犹清被她带得忍俊不禁,正说笑间,牛车停在了一处农房门前,马大纵身跃下,将缰绳交到了迎面而来的马二手里。
“叶姑娘。”马二抬头,分辨出叶犹清的面容后,笑道。
叶犹清冲他点头,下了牛车,便见马三牵着两匹马和一架马车前来,跳跃着踏过泥泞:“我等听了姑娘吩咐,从今早便等在这里,迟迟不见身影,还担忧会否被那些狗日的官兵扣了去!”
“有少镖头呢!”马小冲着马三的光头拍了一巴掌。
几兄妹说笑几句,叶犹清将方才写好的信交给马二,低声道:“你同马三拿着信往南,去江宁府寻一位叫裴宁的人,把这信交给她后,便留在她那里帮忙。”
“往后有要事便去渭州寻我,我也会递消息,等这四处张贴画像的风头一过,我会去江宁府寻你们。”叶犹清说着,在马二肩上拍了拍。
马二小心翼翼将信收在怀里,抱拳道:“谨遵姑娘吩咐。”
“二哥放心去,此处有我和大哥,定能干好了这票活。”马小拍拍胸脯。
叶犹清闻言莞尔,温声道:“莫要多耽搁,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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